“咳咳咳這時候還能有人過來,是楊大人吧”
雖然聲音沙啞不堪,聽語氣應是個年輕男子,倒是符合他早前的猜測。甫一進來,胤礽便感受到一股極強的怨念撲面而來。
空間內,原先還半躺著的阿玉幾乎立時便跳了起來“怎么回事,這里怎么會有未曾出世的嬰兒亡靈”
“你說什么”胤礽腳步攸地停止了一瞬,尚未出世的嬰兒,嬰兒想到早前那些人對于祭祀的描述,饒是胤礽,心下也不由顫動了一瞬。
空間內,阿玉這會兒已然氣的不行了,稚嫩的小臉上此刻滿是肅然“是嬰孩沒錯,且還是死前遭受受過無盡痛苦的孩子。”
“怪不得”透過意念,阿玉低聲輕喃道“未出世的嬰兒靈魂最是純凈不過,乃是天然匯聚怨念的最好容器。這里本就怨念甚濃,其中更是包含著血親父母”
血親父母胤礽眼睫輕顫,目光下意識看向方才出聲之地。就在這時,一旁的富察永安已然將帶來的火折點燃。
足足數米之寬的地窖之中,年輕男子一身單薄的青色長衫,此刻無力地正仰躺在身后墻壁之上。也不知多久未曾進過食,眼前之人此時兩頰凹陷,嘴唇更是干涸地嚇人。
楊承安下意識要將隨身攜帶的水袋遞去,卻見來人只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男子怔怔然看著頭頂,已然干涸的雙眼中依稀有水光閃過
“咳咳,后來的每一天我都再想,盼春當時被孤零零關在此處時,會有多害怕啊”
“楊大人你知道嗎盼春她從小到大最是怕餓肚子,那時才五六歲,就敢跟著我上山捉鳥來吃,餓極了竟連蛇都不怕。”
明明嗓音已然徹底嘶啞,每每多說一個字都能感到無盡的痛楚,然而男子卻好似什么都感覺不到一般。
“其實咳咳其實我早該想到的,盼春雖然往日里膽子大了些,內里卻是個再知禮不過的好姑娘。我倆從小一道長大,早前她卻是連碰到手都要羞地不行,誰曾想我走的那天晚上她卻一反常態”
男子
沙啞的聲音中滿是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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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回程之際傾盆而下的大雨,山間不斷滾落的石流,那是他頭一次那種窒息般心慌,冥冥中,好似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離他而去。
“我早該想到的,盼春她那么聰明,連那日被鎖在這里前,都是被喂了藥地”
“對不起,若我當時不曾猶豫”一旁的楊承安啞聲道。
“事到如今,真要說對不住地應當是我才是”
說不上原諒亦或什么,男子沒有再看眼前之人。事實上,作為年少之際便四處倒賣貨物的小販,父母早逝一路跌爬滾打長大的孩子何石并非無知之人,知曉災疫生出的那一瞬間,他便已經想到了村中成千上百的鼠蟻之流。
底層百姓們或許不明原理,卻也知曉這些玩意兒最是沾染穢物。而他,正是將這些東西弄來的罪魁禍首。
也是他,讓眼前清白無辜的縣令大人平白沾染上了罪孽
“抱歉,連累各位大人了。”男子艱難的抬起眼,第一次將目光轉向了胤礽兩人。雖不知具體身份,但看氣度便不是尋常之人“咳咳現在外面,情況怕是非常不妙吧”
“抱歉了”男子又一次艱難道。看著眼前之人瀕臨渙散的瞳孔,胤礽下意識想要上前,卻被對方唇角地笑意死死釘在了原地。
“是盼春,盼春她來接我了”
恍惚間,胤礽好似看到一位鵝黃色碎花小裙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拿著樹枝在遍是沙土的地上費力書寫著什么,一邊寫一邊還不忘紅著臉對一旁呆呆看著她的男孩子輕聲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