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又來了一個可以偽裝他人樣貌身形的天賦者,也絕不可能再找一只如此罕見的進化種。
更何況,那只“小水母”剛才親近的動作已經足夠讓陳新月確認原野的身份。
也許是剛才路太顛簸,她開得太快,所以原野有點暈車
陳新月很快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又或者真相是別的,她也并不在意,只要確認了從車上下來的人確確實實是那個把治療艙讓給王遠的少年。
這樣就足夠安全了。
下一秒,陳新月就松開了槍,渾身緊繃的肌肉也放緩,她秀氣的臉龐微微流露出一點不好意思的神色,
“抱歉,原野先生,是我有點疑神疑鬼了。”
見隊長這么說,喬恩總算也跟著松了口氣。
幸好,幸好,謝天謝地,不然要是隊長真的跟原野長官打起來,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原野喉結微動,
甚至沒去仔細聽陳新月到底說了什么,
他側過臉無聲喘了口氣,才開口說
“走吧。”
意思是這件事就揭過去了。
陳新月心中的石頭總算放下,她知道很多天賦者都性格古怪,脾氣極差,更別提原野還是曾經的首席。
至于那位二等除穢官胡長川可能是個例外。
最重要的是現在陳新月為了死去的隊員,不得不需要借助于對方的力量,所以她對待原野的態度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禮貌,順從且恭敬。
若是現在得罪對方,后面的路就很不好走了。
“好”
陳隊長打起精神,她鎖了車門,帶頭朝遠處的臨時信號站走去。
喬恩被隊長拽著跟在身邊,他有點沒明白現在是什么情況,只能小心翼翼問陳新月
“隊長,原野長官怎么了啊,我剛聽他聲音好像有那么一點點點啞你說他是不是”
感冒了。
卷毛小狗后面還沒說完,就被隊長一巴掌拍在腦袋上。
啪
“閉嘴”
陳新月壓低聲音訓斥,
“從現在開始,沒我命令不準說話”
喬恩震驚“”
他痛得齜牙咧嘴,但還是委屈巴巴咬著唇一個字也不敢說。
“聽見沒有”
“唔唔”
喬恩捂著自己的嘴巴,用力點頭。
陳新月嘆氣,她當然也看出了原野似乎有些異樣,但那不是他們該追問的,也沒必要。
誰沒有些隱私和秘密呢
只要確認了原野是原野,別的不必多問。不過這些道理現在陳新月沒心情也沒時間跟喬恩講。
因為現在最重要的是在今晚之內找到記錄芯片
喬恩緊跟著隊長走在前面,而原野則是不緊不慢地墜在十米之后的位置。
入夜后,白天的燥熱總算散了去,山坡上微涼的夜風讓原野的頭腦清醒了許多。
他將長刀負在背后,沉默整理著濕潤發皺的右側袖口,手腕的皮膚很燙,袖角偶爾掀開時,能看見皮膚上殘留著斑斑點點的紅印子。
心虛的小章魚趴在少年的肩甲上,圓二角的小耳朵耷拉著貼在腦袋上,哀哀嘆氣。
葉云帆從沒想過原野的手竟然對他過敏。
呃準確地說應該是他分泌的黏液。
整件事情最開始的時候,葉云帆只以為小觸手們把原野的手當做了玩具,畢竟之前在地窖,他觀察原野的手時,小觸手們就玩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