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以前小水母的觸手也會不經意在他的皮膚上留下這種印子,甚至還在他的臉上印過。
是他的皮膚太敏感了,稍稍碰一下就紅,反應極大。不過也算不得什么大問題,也沒人有機會碰到他。
原野早已經習慣了,反正再等幾分鐘這些印子就會全部消失。
他仔仔細細戴上雙層手套,將所有的痕跡全部遮住,接著對準鏡子,把黑色襯衣的扣子一顆顆扣到最上面
,再逐一撫平領口的褶皺。
一切整理好了之后,原野才走出去。
他第一眼就看見了乖乖蹲在床上等著的小水母,對方還特地拿了一個白色小瓷盤放在枕頭邊,很是懂事地自己給自己準備好了床。
不要不要這個
丑丑丑丑
要漂亮的罐罐啊啊啊
小觸手們在認定“盤子丑哭罐罐才是真絕色”
dashdash
dquo”
“”
小章魚猛地抬頭,目光灼灼。
跟你跟你跟你
當然是跟你
小章魚不再猶豫,用行動表示答案。他飛速竄上原野褲腳,爬到肩膀。
想了想,他又覺得這還不夠表決心,于是就動作熟練地鉆進他的領口,然后縮到原野的鎖骨窩窩里面。
原野把上揚的唇角努力壓平,他又抬頭看了眼墻上掛著的小鐘,說
“還要等會兒,不是現在走。”
雖然說了不是現在就走,他也沒把窩在鎖骨窩窩里面的小水母抓出來,而是就任由小家伙呆在里面。
哨塔基地,幼苗臨時安置區。
“為什么亂跑啊,艾倫”
蓄著半長發的男人稍稍夾著聲音,努力做出溫柔的聲音跟小男孩說話,
“能告訴阿爾瓦老師海蒂去哪里了嗎你看外面天都黑了,海蒂一個小孩在外面很危險的。”
“我我不知道。”
艾倫的嗓子都哭啞了,他邊哭邊搖頭,
“她丟下我跑了,嗚嗚嗚她丟下我嗚嗚嗚哇哇”
到后面他直接就不說了,啞著嗓子大哭。
阿爾瓦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幾個巴掌把這小子扇一頓,讓他趕緊把那個亂跑的小鬼找出來。但是不行,他現在是老師,只能忍著溫聲哄。
與此同時,門口的涂珊珊也很煩躁,但是她還得耐著性子露出感激到快要哭
泣的表情
“真是真是太謝謝你了,查利長官,如果今天不是你我都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嗐,小事小事。”
查利對涂珊珊的感激和恭維簡直不能再滿意,甚至腰桿都挺直了不少。
他伸手摟住女人纖弱的肩膀,安慰道
“你別著急,剩下那個小丫頭肯定還在基地,我讓人再仔細找找,說不定一會兒就給送回來了。”
“好,好的,謝謝您。”
涂珊珊很想避開男人的咸豬手,但是沒法,她待在哨塔一天就得借一天這個男人的勢。
這時,她的余光忽然接收到了阿爾瓦的眼神示意。
他想讓她問問魏京的事情。
阿爾瓦一直關注著陳新月的行蹤,因為她是看押魏京的直接負責人。今天下午的時候,阿爾瓦發現一直待在房間里的陳新月竟然壓著魏京去了刑訊室
這可不是個什么好消息。
魏京認識涂珊珊,也認識他。
要是那家伙把他們倆咬出來,那事情可就
“對了查利長官,你和胡長官的關系很好嗎”
涂珊珊似是無意地隨口一提,
“我聽說他今晚還想請你吃飯來著”
“呵,我跟他一個三等有什么交情”
查利是二等除穢官,自視甚高,而且尤其看不起胡長川這種對誰都點頭哈腰阿諛奉承的墻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