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輕輕摩擦著他的腳踝,表達出警告
如果原野再執意往外走,那么就會有更多的觸手伸出來,圈住他的大腿,手臂,腰腹,然后將他整個拖回最深處的巢穴里。
他之前就嘗試過,所以知道結果。
原野的身體力量完全不能反抗,但若是使用能力,那些白色的細線就會切斷小水母的觸手。
原野舍不得。
小家伙救了他很多次,即便現在被污染性情大變,依舊沒有傷害他的意思,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在保護他。
原野喝了幾次那些汁液后,發現自己身上的傷還有毒,幾乎全好了。
所以那些是藥。
小水母給他找的藥。
于是有了這個發現之后,原野就再沒辦法出手了。
一旦他對小水母使用能力,他們就會變成敵人。
所以只能再想其他辦法。
原野低頭看著腳踝處圈著的腕足,沒有繼續向外走,而是折轉回去,順著那些觸手的心意,乖乖回到那處最深最黑暗的巢穴內。
不知道現在胡長川和陳新月他們怎么樣。
這好像是原野頭一次有了同伴的概念,他開始考慮別人的處境。
只是被困在這里,他被切斷了跟外界的聯系,對此刻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
這讓原野有點焦慮。
與此同時,調查兵駐扎地的三人也在找他。
“隊長,原野長官還沒有消息嗎”
喬恩從治療艙里面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這個。昏迷之前,他記掛著沒有跟上來的原野長官,蘇醒之后,也是跟隊長問他。
“暫時沒有。”
醫療室內,守在治療艙旁邊的陳新月揉了揉眉心,顯然也在為這件事情而憂慮。
當時她給最近的調查兵駐扎點發去信號之后,很快就遇見了援兵。
于是三人總算成功脫離危險,也將重傷的喬恩送去醫治。
他的污染不是特別嚴重,而駐扎點醫療設備也比當初的供給站好很多,治療艙和凈化藥劑都有。
及時的醫治后,喬恩很快就脫離了危險。
這時,陳新月給從醫療艙出來的喬恩拿了件醫用毛巾。
喬恩上身裸著,只穿了條短褲,渾身濕淋淋的都是淡綠色的藥液。
他有點不好意思,立刻跳出來用毛巾把自己團團裹住。
不過作為女性的陳隊長倒是完全不覺得有什么,她見過太多男人的赤裸上身,完全沒有任何旖旎的想法。
于是陳隊長半點也沒有覺得害羞,甚至沒挪開視線,反而上手去掀開喬恩努力裹著的毛巾,去觀察對方身上的傷愈合了多少。
“松開,我看看。”
“啊”
喬恩窘迫到了極點,但還是乖乖放下毛巾,給隊長看。
喬恩一米七六,比原野矮一些,不過在十七歲的年紀里不算矮,畢竟他還在長個子。
自從當了調查兵之后,原本有點瘦的喬恩長了不少肌肉,現在看起來有些男人的影子了,只是距離那種肌肉鼓鼓,高大威猛的戰士還有點差距。
“隊隊長”
喬恩被看得很害羞,耳根子燒紅。
“我沒事了”
“嗯,愈合得不錯,但還是得休息幾天。”
陳隊長看著他窘到不知所措的模樣,沒忍住揉了揉小狗的寸頭。
卷毛的寸頭自帶一種毛絨絨的觸感,摸起來很舒服。
陳新月不再逗他,收回手,順帶幫害羞
到耳根子紅的喬恩拉上毛巾。
她的語氣稍微嚴肅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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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托這里的調查軍守任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守任,官位在組長之上,是這個調查兵駐扎點的最高長官。
那位守任是陳新月以前的戰友,有些交情,所以當時的支援才會來得那么快。
咚咚。
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