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火的水大量從頭頂噴射而下。
在那一瞬間
瀧澤生砍斷了男人的手筋,迫使那只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泄力,隨后硬生生扭動身體,讓那把能將他對半切的刀劃出了身體。
噴濺的鮮血被水一稀釋,落在地上更是濕滑一片。瀧澤生的耳邊捕捉到了急促的腳步聲,極有默契的,他窩在地上蜷縮起了身體,一記耀眼刺目的光球從他頭頂飛速掠過。
是咒力控制極其精細的術式順轉蒼,在保證傷害范圍不波及瀧澤生的情況下將男人逼退。
瀧澤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只手大力拉起抱在了懷里,他語氣急促的說道,“我沒事,不是致命傷,硝子刷一下就能把我治好。”
他的臉頰貼上了五條悟脖頸的皮膚,溫熱的,柔軟的,連呼吸的顫動都能感覺到。
五條悟瞪著一雙似在燃燒的眼睛,吐出一句,“什么鬼東西。”
站在他面前的是本應該死去的伏黑甚爾。
天與咒縛就算再強也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五條悟臉色冷得嚇人,“通靈”
“呦。”對面狀態明顯詭異的男人輕浮的打了個招呼,“這么一看,這一幕特別的似曾相識啊。”
似曾相識
哈哈,可不是似曾相識嗎
瀧澤生的大腦因為大量失血出現了眩暈,卻遠不到失去意識的地步,伏黑甚爾的出現讓他想起了五條悟最狼狽的時候,也是他離任務失敗最近的時候。
那一天他絕望的要死了。
瀧澤生在五條悟的耳邊低聲問,“能打贏嗎”
“哈,你在開玩笑嗎”五條悟微微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住伏黑甚爾,周身的氣勢翻涌,屋子被轟穿的破口處灌進來寒冷的夜風,撩過當代最強冷色的額發,“我能把他給你的傷十倍還回去”
那真是一場天花板級別的戰斗。
普通人無非匹及的高速移動發生在兩人之間,五條悟自在天與咒縛手中吃了虧后便加強了體術的鍛煉,他能殺伏黑甚爾一次,就絕對不會敗第二次。
瀧澤生被聞聲趕過來的乙骨憂太接手,渾身染血的模樣嚇壞了他,說話的聲音都染上了哭腔,“瀧澤老師,你不要死”
“放屁。”瀧澤生趴在他背上氣急敗壞的罵了一聲,“我又沒死,你不能說點兒好的”
他齜牙咧嘴的安慰道,“放心吧,這種程度的傷我能撐三天三夜都不死。”
被訓了的乙骨憂太抿緊唇,語氣要哭不哭,“很痛吧,這種傷一定很痛,可惜我不會治療,我不能立刻治好你”
瀧澤生摟緊他的脖子,因為這份真切的擔心有些想笑,“有硝子在,你強攬什么活兒。”
他瞥眸望著有光亮閃爍的地方,那是五條悟的咒力。
心情格外復雜,瀧澤生想到了令他不悅的經歷。
他埋下頭,乙骨憂太立刻察覺
到了他的異常,“怎么了,瀧澤”
“沒什么只是想起了我唯一絕望到想死的時候。”
乙骨“”
他以為瀧澤生低下去的聲音是因為他要撐不住昏厥了,于是努力的想找些話題讓他打起精神,“是發生了什么五條老師在和那個人打,他是誰和我們有仇嗎”
瀧澤生抬手落在了他的發頂,沒輕沒重的拍了拍,“別緊張悟能打過他的。”
硝子也被吵醒,發現出事的位置不對后便趕了過來,他們在半路上相遇,瀧澤生被原地放下,反轉術式立刻便在他身上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