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澤生靠在乙骨憂太的懷里,放松的把全部重量都壓在了少年身上,他牽起一個蒼白的笑,“麻煩你了,硝子我好像是來你這次數最多的。”
“嗯,原來你有這個自覺啊。”棕發女性不客氣的數落他,“明明能力沒那么菜,但每回都是最倒霉的那個。”她抽空問道,“誰搞的”
“那個天與咒縛。”瀧澤生嘶了一聲,乙骨憂太正小心的幫他擦著臉上的血,“應該是被通靈的,感覺意識并不完全清醒,可能不是本人,但他死前的執念應該不是殺我啊我都已經在他手里落那么慘的下場了。”
家入硝子了然,“怪不得沒人發現他進來。”
高專的結界根本拿毫無咒力的天與咒縛沒辦法,瀧澤生短短幾息之間便落得如此狼狽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那次啊你的確很凄慘。”
“什么真的是仇怨嗎”乙骨憂太啞聲道,“那個人曾經就傷過瀧澤嗎”
瀧澤生仰了仰頭,看到乙骨的神情后有些怔愣。
他掐上黑發少年的臉,“你那是什么表情,生氣了”
“因為他傷了你啊”乙骨憂太提高了音量,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傷了你,他差點兒殺死你”
“我這不是沒事兒”瀧澤生低語,“有悟在呢。”
瀧澤生沒有感覺到太多的憤怒,原因很簡單,傷到是他自己,不是五條悟或者其他人。
那個時候就不是了。
因天與咒縛差點兒結束的那天,瀧澤生剛完成了任務,帶著傷回本家復命,隨后收到了系統瘋狂拉響的警報。
那個警報音前所未有的刺耳,他的伴身系統急切的在他腦子里說,瀧澤,五條悟要死了這次不一樣,這次的危險指數是滿格的
一遍又一遍,吵得瀧澤生心慌,他用了此生最大的速度趕了回去,泛濫的恐懼感讓他雙手發麻,卻同時將奔跑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限,在快要進高專的時候。他看到了天空中一大片烏壓壓的蠅頭。
怎么會這樣,發生了什么
心間的疑問擴大著那份不能填補的不安感,腹部的傷口隱隱有裂開的趨勢,瀧澤生暗罵一聲真是不爭氣,無視它繼續跑。
忽的胸口一涼,瀧澤生猛地停住,伸手在胸前摸了摸,衣服完好,沒有受傷,但冷刀子進入的感覺雖然只
有一瞬,卻絕對不是錯覺。同時,腦內的雷達就像壞掉一般吵鬧個不停,瀧澤生聽到系統宣告道,第一血,他受傷了。
五條悟一直不知道的是他只要受傷,瀧澤生便能感覺到。
瀧澤生可是保護陪伴他而存在的工具人。
再近一些,一切已經目能所及,可清晰映入瀧澤生眼底的是令他目眥欲裂心臟驟停的一幕
尖刀扎進五條悟的脖頸,緊接著沒做任何停留,狠絕的從脖頸斜劈向下。
“嘩啦”
撕裂的聲音猶如恐怖故事的背景音,空氣中飛濺的血液卻不止一個人的。
前來刺殺的伏黑甚爾微微睜大眼,略微不可置信的看著突然闖入視野的瀧澤生。
那雙翠綠的,生機勃勃的眼睛,此時正懷著滔天的怒意望向他。
刺入六眼身體里的咒具被他生生用手掌握緊截住,一把說不出材質的陰冷長刀貼著命脈刺破空氣,禪院甚爾險而又險的避開,只能抽出天逆鉾,暫時放棄接連的攻擊。
可惜了,還差一刀子捅進六眼的腦子,不過現在差不多也是致命傷了。
伏黑甚爾拿大拇指抹去肩膀上滲出的血液,他瞳中的驚異之色沒有退去,饒有興趣的看向正惶恐的抱緊五條悟的青年。
“悟”瀧澤生顫抖的喚了一聲,摟著五條悟的腰才沒讓他脫力倒下。
“咳”大量鮮血從五條悟的喉中涌出,他下意識按住了瀧澤生環在他腰上的手臂,力氣很大,卻在短暫的接觸后努力推了瀧澤生一下。他似乎連說出幾個完整的音節都不能立刻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