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稍稍放下了心結,夏油杰朝他瞇起眸子笑了笑。“嗯。”
然后
瀧澤生的眼角滲出了血液。
不止眼角,他的耳朵,口鼻,甚至是完好的皮膚,都奇怪的滲出了鮮血。
瀧澤生茫然的抬手搭在鼻下,濕潤的液體便染上了他的指尖,紅色浸漫的模糊視野中,夏油杰睜大的眼睛里含著有什么崩塌的旋渦,他猛地起身朝這邊走來,倉皇的扶住他肩膀。
“生,你怎么了”
瀧澤生
身負詛咒。
是格外隱秘的惡毒術式,連六眼也覺察不出的,已經深埋于他體內幾年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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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化作實質性的黑色爬上了他的皮膚,青年健康的身體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壞死,硝子試了好幾次治愈他,都如同杯水車薪,像是努力的用水桶去拯救一艘逐漸沉沒的巨大帆船。
瀧澤生對于這段時期的記憶是模糊的。
因為他中了詛咒,一天之中大片的時間都神志不清,偶爾幾次的清醒都短暫到無法將所見所聽記住,最后留下的竟然全是五條悟喚他的聲音。
“生”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醒醒,生。”
沒有意義。
所有的挽留都無濟于事,瀧澤生枯竭的生命力甚至無法支撐他去看五條悟在做什么。
但是幸好他的心里竟然產生了慶幸幸好,他在最初就替五條悟承接下了最有可能取走他性命的詛咒。
那個成為六眼近侍的冬天,瀧澤生握上負責人的手,對他說,“只要將咒印留在身體里,就能將詛咒轉移嗎真是麻煩,能不能搞快一點兒,我還要陪悟去訓練。”
“所以你們總說他是我的替死鬼。”
猶如全景電影放映,瀧澤生站在他去過無數次的討厭屋子內,看到五條悟與高層對峙。
白發少年咬緊牙關,第一次沒有在他們面前露出不屑頑劣到令人氣得上頭的模樣,他的映著天空的盡頭,升騰著幾乎要隕泣的怒意,“不管用什么方法,把詛咒移回到我的身上本來就是給我的東西,為什么要給他”
站在高層旁邊的年輕人嗆道,“五條悟,你瘋了你為了一個近侍和我們吵”
瀧澤生認識他,是五條籠他的爺爺是五條家的高層,父親早死,不出意外,他爺爺的位置沒幾年就會移交給他。
五條籠的語氣十分惡劣,“爺爺當年找盡了辦法才得到了移生秘術,否則憑你那時候的咒力水平,你活不到十二歲就死了瀧澤只是剛好合適而已,這世上有的是人愿意為了六眼犧牲,保全六眼是大家一致認同的最優法則。”
“所以你們全都默認這種生死兌換”
五條悟直直定在原地,他像是被濃稠黑色的海水淹沒,窒息且深感冰冷,“他的命不是命嗎”
這聲昂揚的質問沒有得到任何有所觸動的回響。
高層們說“瀧澤的體質是最適合的而且他很喜歡你,你們感情那么好,他一定甘愿替你去死。”
甘愿個屁
五條悟恨不得立刻將這里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