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學生雀躍著去租滑雪服了,瀧澤生反而沒那么急,他在旅店里放下東西,五條悟去店長那要了一些吃的。景區的旅店風格都不一樣,推拉門外就是一處小花園,沒有結冰的池塘,以及無人踏足過的雪地。
瀧澤生捏了幾個手掌大小的雪人。
然后把它放在了窗臺上,對著外界寒冷的風口。
五條悟回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吹進屋里的零散雪花,以及被擺放得整整齊齊的雪人。
一模一樣
和某個清晨,五條悟睜開眼后第一次見的雪人一模一樣。
他戳了兩下雪人的腦袋,瀧澤生很有這方面的天賦,該說是哄人的伎倆還是拿不出手的小愛好呢,他捏的雪人非常扎實,不會輕易的松散掉,連融化都十分緩慢。五條悟小時候曾將雪人放到了永遠不會接觸陽光的陰冷角落,那個雪人便撐過了整個冬天,即使形容幾乎面目全非。
五條悟看著雪人低語,“這是什么,貓和狗”
捏得奇形怪狀的,瀧澤生的天賦看來只在團雪球上。
生呢
抱著這個疑問,五條悟拉開了面向后山的門。
一排腳印就擺在他眼前,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勾引。
五條悟順著腳印向林間走去,六眼的視野里,鋪天蓋地的咒力正將他牽引去偏僻的方向,以往他看到這份咒力便覺心煩意亂,而如今
這份咒力的指向變得晦澀,變得鮮明。
腳印消失了。
這片雪地被打亂,咒力也散得四零八落,似乎有人將咒力輸進雪球里,再將雪球投向了各處。
“砰”
有人踹了一腳樹干。
緊接著,一動不動的五條悟被一人勾住了手指,枝丫上滿墜著的雪便爭先恐后的傾瀉而下,它們的厚度能將肉眼的可見范圍降到最低,被覆蓋的那一刻,皮膚觸到的涼意傳到神經末梢,天地萬物都有一瞬間消失不見。
被雪蓋了滿頭的五條悟轉過眸,拉住他的青年朗聲笑起來,“哈哈哈哈你怎么還是會被這種惡作劇騙到啊”
瀧澤生笑著湊近他,“故意的嗎,故意的嗎”
他也滿頭都是雪,將刺眼的黑發遮掩住,眨動的睫毛也變成了白色。
他好像變回了五條悟熟悉的模樣。
五條悟怔愣了片刻,唇角揚起,“是啊,不然你怎么可能抓得住我。”
那是自瀧澤生走后再也沒有人能做到的惡作劇。
他看到時便明白了過來,然后任由其發生,就像時間回到了什么都沒有變的那一刻。
“我就是賭你不會動。”瀧澤生用微涼的手捧住五條悟的臉,“我拿你賭的時候從來沒輸過嘖,除了你要超度我那次,我沒想到,栽了。”
“”
五條悟微垂著睫毛,藍眸的閃著碎冰一般的光輝。
他的舌尖舔過齒關,那份想告訴他的沖動再次變得壓抑難耐。
瀧澤生笑著抵上他的額頭,
接納我吧。
碧眸青年如此想著。
就像你曾經接納了我一樣,再一次的,接受我的存在吧。
我們仍然親密無間,仍然在對方的生命里行走。
我現在可以完全為你而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