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海道回來的當晚,瀧澤生從夜蛾老師那接回了嚶嚶亂叫的金毛犬一只,以及蹭在五條悟腳邊走路的白色長毛貓一只。
“蕎麥好粘你”瀧澤生發出了酸言酸語,“明明是我收養的哎”
“養了一半就跑掉的家伙和拋棄它沒什么兩樣。”五條悟特地抱起貓向瀧澤生炫耀。
瀧澤生一噎,“你話里有話。”
“你猜。”
“悟,我已經非常誠心的悔過了”
五條悟對他眨了眨眼睛,眸子和懷里的貓一樣純潔無辜,“我也沒有怪你啊。”
啊
就是這種要怪不怪要說不說的感覺最抓毛了
瀧澤生深刻意識到,現在的貓是真的難哄了。
不過
瀧澤生給蕎麥的自助飲水機的換好水,給它仔細的梳毛,精心準備貓飯狗飯,陪它們兩個玩鬧了好久,最后在大只小只的簇擁下躺倒在懶人沙發里。
哄好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貓貓雖然看上去高冷,但是能體會真心的。
另一邊,和杰又打了一通電話的五條悟站在休息區的自動售賣機前,隨手按上兩個按鍵,從機器下方拿出了掉落的蜜瓜蘇打。
“搞定了嗎”夏油杰的聲音在音筒里傳來。
“看上去是搞定了。”五條悟單手扣開拉環,“高層自把他帶過去一趟后就沒什么別的動作了,我會盯緊他們的。”
“聽說他們要生寫一本回憶錄”
“是啊,所以生每天晚上都在想著怎么編才能顯得刻骨又無情,我問他干嘛要用這么矛盾的展現手法,他說一寫回憶錄就沉浸在過去,情不自禁的會把當時的念頭也加進去。”冰涼的汽水在舌尖上漫開,五條悟看著外面的燈光,“我還挺好奇它真正完本的模樣的。”
“哈哈這和偷看朋友的日記有什么區別。”
“當然有生肯定會給我看的啦”
“我感覺他不會。”
“為什么”
“雖然他平常什么話都敢說但人啊都會有隱藏起來的秘密所以他才要把這本回憶錄偽裝成別人看到的模樣。因為真正的故事,只有瀧澤生自己知道。”夏油杰有比五條悟更纖細易感的思緒,他在最緊繃的岔路口與看得見的看不見的人性做著斗爭,不知不覺,這些深思刻進他的話里,變成了觀察別人的本能,“悟,你有好好看他嗎”
“哈”
“所以說你真是傲慢”
夏油杰嘆息一般,輕聲說道,“你總是很傲慢,悟。”
五條悟抿緊唇。
即使好友沒有把話明說,他也已經察覺到了那層未盡的含義。
夏油杰緩緩的繼續道,
“我們都沒有過問過生的想法”
“你說他清醒通透,在破爛的家族里也保持
著自我,是未飛的鳥。”
“如果生只是很想安穩的待在你身邊呢”
瀧澤生不在意許多事物,他的心眼兒其實很小,非常小,他甚至沒功夫去為了別人勞心費神。
日復一日,對方的眼里永遠都是一個身影。
五條悟其實是知道的。
于是他在這莫大的愛中產生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