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必行和承諾一定能實現是兩碼事。”瀧澤生很想嘆氣,“就像我說我明天會去買下一所游樂場,然后我明天真的去找了游樂場的負責人交涉了相關事宜,但是顯而易見,我沒有錢,我怎么可能買的下游樂場,再現實一點兒,我沒有人脈,我可能根本找不到游樂場的負責人,就算我在游樂場撒潑打滾都可能只是被警察抓走,連負責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蘿卜頭們不是笨蛋,張嘴說道,“哦因為生哥沒有能力”
“嗯,是的。”瀧澤生對她笑了笑,“因為我還是太弱小了嘛。”
他一直陪伴在任務對象的身邊,盡己所能的護他周全。
但其實真正能護他周全的人只手遮天。
可瀧澤生的任務又不是單純的保障其人身安全,系統用最通俗的說法表示,他需要對任務對象噓寒問暖,無微不至,時刻關注著其精神狀態和心理需求。
因為他們所處的世界都是狗屎一樣的未來。
幾個人手牽著手歡歡喜喜的回去,瀧澤生一路陪著孩子們唱小星星,童稚的歌聲在他們越來越靠近孤兒院,走到了能看見大海的位置時就像啞了一樣消失了。
原本干干凈凈的海上停了一艘船,看上去不像漁船,也不像出海游玩的商務船。
瀧澤生嗅了嗅空氣。
硝煙的味道。
他頓時意識到在這個政權分裂的城市又發生了糟糕的事,連忙加快了腳步,幾個孩子看著他的反應也預感到了不妙,焦急的跑向了家。
“院長愛麗絲姐姐琉也阿姨”
他們幾個人沖進院子,迎面看到神情無助的琉也阿姨,一個孩子站在她面前,抽抽噎噎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偷跑了出去,我們想去海邊看看能不能找到生哥丟的東西,然后嗚陽太嗚嗚陽太被帶走了”
他下一秒就想大聲嚎哭,瀧澤生安慰的攬上他的肩,讓自己的語氣輕柔且令人安心,“別怕,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陽太怎么了被誰帶走了”
半大少年努力遏制住哭泣的沖動,下巴的皮膚憋得皺皺巴巴,“我們,我們在海邊找東西,然后海面上駛過來一艘船,下來幾個外國人,說的話我們都聽不懂,他們要把我們抓起來,陽太幫我拖住了他們”他斷斷續續卻焦急的說,“對了對了,那些人有槍,我們認得那玩意兒”
哈,外國人,非法持有熱武器,偷渡的
一下子黑手黨上身的瀧澤生二話不說沖去了森的屋子,從他枕頭下面摸出了一把槍,又從他書柜里翻出了一盒子彈,氣勢洶洶的去了他的醫務室,把他無聊時
調配的迷藥毒藥一并裝進了口袋。
“生哥”
“給森打電話,讓他快點兒回來”瀧澤生把槍揣兜里,問了具體方位便往外走,“把門關上,都回屋里去。”
“瀧澤君,你”琉也阿姨目光復雜的看著他。
瀧澤生抿了抿唇角,朝她微笑,“放心吧,會安全回來的。”
他揣在兜里的槍滾燙至極,讓瀧澤生摸上它便神經質的戰栗起來。
但是真是見鬼。
他飛速的前往海邊,路上沒有錯過留意闖入者們可能呆的地方,這附近的一切早已被他熟悉得了如指掌,如果沒有猜錯,對方可能是想靠孩子打聽下消息,可能丟失了不知名的定位器或者重要信物,所以才對行為奇怪的孩子產生比頭發絲兒還多的疑心,也可能是突然對視野內的小鬼看不順眼,起了挾持他的心思,總之,不管什么原因拿槍對著孩子,就是敗類。
他跑過下水道口,廢棄的住宅,直直朝著那艘突兀的停在海面上的船跑去。
到了近處后,他又偽裝成路過的普通人。
船停在海上,靠著廢棄的碼頭,安靜異常。
這碼頭破破爛爛,人走在上面隨時會有掉下去的危險,已經被插上了禁止進入的標牌。
瀧澤生對著混凝土的森林制造了些聲響。
沒有人出來。
瀧澤生輕手輕腳的潛了進去。
安靜。
太安靜了。
連交談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