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澤”對瀧澤生而言竟有些陌生的黑衣青年張開手臂,他像是感到了由衷的幸福,唇邊的笑意都深切了幾分,“我們說好了,這種事,只要你在,我就可以”
刷
像是有風猛烈的拂過。
太宰治當著瀧澤生的面仰倒了下去。
他的滯空無比短暫,倒下去時沒有任何留戀,但瀧澤生一直和他的視線相觸,沒有一刻離開過。
不做猶豫,碧眸青年緊跟著跳了下去。
比起一味的勸說和阻攔,陪他一起不就好了嗎
港口afia的大樓就算再高,下落的時間也不需要多長,但腎上腺素的飆升令他們感知的時間變得無比漫長,瀧澤生連太宰治每一根發絲的浮動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家伙見面禮就搞得那么隆重
瀧澤生奮力朝他伸出了手,他好像看到太宰治有回應他的意圖,因為對方未被繃帶纏繞的手指微動,朝他伸了過來。
很好,只要再來一點兒
太宰治凝視著他的眼睛。
那是生機勃勃的綠色,比寶石還要透亮,比星空還要閃耀。
于是與那雙眼睛對視時,連他的眸子也會顯得格外明亮。
這樣就好
在監視森的情報人員對他說,那位前戰地醫生風風火火的從海邊帶回來一個人時,他便讓人用眼睛看過了。
港口afia的鷹眼,異能力名為偷窺孔的年輕人悄
悄在孤兒院的坐標處捅開了個窟窿,然后將眼球貼上去,他看到了
“一個男人。”鷹恭敬的對自己的boss說,“是一個面容熟悉的男人。”
他神情驚愕,像是看到了極度不可能的事情,連聲音都失態的顫抖起來,“boss,我看到了生,瀧澤生”
什么
當時聽到這個名字的太宰治,第一回體驗到了世界都剝離的靜寂是何種感覺。
紛雜的忙音過后是他的心跳聲,荒謬,猜疑,不信任這些噴涌而來的情緒隨著屬下越來越詳細的描述被控制穩定,太宰治聽到鷹對森救回來的青年進行了細致的觀察后,從外貌,氣質,聲音以及所作所為都進行了評定。
這個瀧澤生每天都在做什么,每天都說了什么。
他的行為代表了什么含義,是由什么心情主導的。
全部,全部被他本能的解析著。
就像他曾經無數次試圖解析瀧澤生這個人一樣。
最后太宰治剩下的,是慍怒。
鷹甚至一連好幾天不敢在他面前亂說什么,謹言慎行到了極點,他被boss命令著監視著孤兒院的一舉一動,更精確一點來說不過是監視瀧澤生的一舉一動,可這有什么意義呢,boss看上去生氣極了,無休無止的散發著黑氣呢。
那黑沉沉的,似乎流淌著地獄巖漿的眼眸,鷹抗拒與其對視。
真是糟糕。
他想到,
boss這么憤怒,復活瀧澤生的人一定付出慘烈的代價。
沒錯,那怒氣對準了某個背后的人。
顯而易見,世界上不會有平白無故的死而復生,如果相信這種奇跡,還不如相信橫濱政府對港口afia俯首稱臣。
瀧澤生被強硬的帶回了人間。
誰干的,為什么
從瀧澤生的交際網絡來算答案顯而易見,他們是沖瀧澤生的至交,港口afia的現任首領,太宰治來的。
想通這一點并不難,于是太宰治便更加怒不可遏,以及無法避免的他不可自拔的陷入了濃重的自我厭棄中。
他的存在令一個遠方的靈魂卷入了陰謀。
那人并不想回來。
那人知道自己被讀取身體,被復刻,成為了那樣詭異的行尸走肉被異能力操控的感覺一定惡心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