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看穿太宰治的眼神注視著青年沉寂的鳶色眸子。
他大概是少數,甚至是唯一一個能聽到太宰治傾訴自身情緒的人。
即使膽小鬼在大多時候都用著擅長偽裝的表象來掩蓋內心。
“他還是沒有找到嗎”瀧澤生輕聲說,“生存的意義。”
太宰治當初帶芥川龍之介回港口afia時,便是用“賦予你生存意義”的理由。
而野犬現在如此瘋狂,若突然得到了長期追逐的肯定卻沒有自我的核心,只會迎來鋪天蓋地的空虛和茫然。
瀧澤生定定的看著太宰治,忽然有一句話想要脫口而出,卻被他拼命抑制住了這份沖動。
那么太宰,你找到了嗎
這句話真是致命的。
瀧澤生想,
因為他顯然,只是在暴力和血腥的世界里掙扎,在這個無底深淵般的世界彷徨,為了某個不知為何一定要達到的目的而強逼自己不惜一切擴大勢力他曾在港口afia里一無所獲,所以才會同意和自己離開。
“只要身在赤裸情感的近處,便可以觸摸到人類的本質。”
瀧澤生忽然如此說道。
這是太宰治曾對他說的話。
碧眸青年走到首領之位的側面,單膝跪了下來。
這樣他便可以和僵硬的低下頭的太宰治進行無處躲藏的對視,將自己暴露于對方眼底,處在一個隨時可以被他審視的地位。
“太宰,我的邀約仍然有效。”
瀧澤生說,
“如果某天你完成了你的目的,我們仍然可以從這個鬼地方離開。”
真是瘋了,他在對一個組織的首領說著叛逃的逆言。
太宰治伸出了手,他看上去想要觸摸瀧澤生。
屋子里如此昏暗,可那雙碧綠的眼眸灼灼閃亮。
那只伸出去的手最終還是收了回來,就像受到驚嚇一般,太宰治幾乎嗅到了空氣中的,某種情感殘渣的味道。
他作出了欣然接受的表情。
“好。”
就像他也無比期待那個未來。
和太宰治晚上出去并不是臨時起意,瀧澤生沒有被安排外出的任務,因為身份特殊,他平時吃住都在港口afia的大廈里,這么下去人要憋瘋的。
更別說如同被囚禁一般的首領了。
所以兩人心照不宣的決定,只要想便出逃。
哈哈,用出逃這個詞來形容他們在夜間悄無聲息的偽裝而出。
雖然如此,但他們的出行還是帶著武裝人員,出逃這個詞適用于外界虎視眈眈的敵人們。
他們去港口afia勢力下的餐館,酒吧,俱樂部,總之一切成年人們放松消遣的地方。
這次帶芥川出門并不算破例,但是路上,芥川受到了以往隨行人員絕無僅有的關注。
瀧澤生并沒有把他當下屬差遣,聊天玩鬧時也會帶上她,就像真的帶孩子出來散心一般,可惜芥川龍之介的目光就像黏在了太宰治身上,甚至對瀧澤生表示了自己被打擾很苦惱的心情,“瀧澤先生,在下的職責是保護boss。”
瀧澤生“”
啊,這孩子似乎比以前還倔了。
瀧澤生轉眼就委屈的對太宰治說,“我碰壁了,我的人格魅力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