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情緒在訴說某種委屈,某種不安,而在那之上,他在尋求肯定。
被選擇的狂喜與恐懼同時存在。
雖然瀧澤生沒親眼見過,但他覺得太宰治和森應當相互試探過。
太宰治有時會用過高過于夸張的言論來裝腔作勢,將閾值調高后便不會有人能進行更犀利的語言攻擊,似乎這樣就可以給予自己充足的自信和勇氣,同時也能豎起墻壁來抵御外界的攻擊。
有時候瀧澤生真的恨自己的神經大條,他都有點兒想圍觀這對師徒的針鋒相對了,最有話語權的人竟然被排除在外這像話嗎
而此時太宰治說,“可我對那些都不再追究了,瀧澤,我不再苛求你向我解釋你為什么接近我,因為這段緣分的開始早已經不重要了。”
瀧澤生怔松的睜大眼睛。
曾經的膽小鬼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帶著驚人的氣勢。
“如你所說,看得見的不需要相信,看不見的才需要相信。”
他不再幻想這份感情的來由,不忠,虛偽。
他們的經歷比那還要珍貴。
太宰治用一種強硬的口吻說,“既然如此,不許再提這個。”
青年抓狂道,“哪有什么東西是你隨便說說就算的,你要展現出來展現在我的面前”
我是否擁有那個唯一性,是否無可代替。
“而且”
太宰治話音一轉,幽幽開口,“如果這么算的話,你和森先生的年紀差不多大,噫,瀧澤大叔”
瀧澤生倒吸了一口涼氣。
“太宰”
“瀧澤大叔”
“我還是個二十歲的年輕美男子”
“大叔”
“”
“喂不準粘過來瀧澤”
“咔嚓。”
那是相機工作的聲音。
黑白照片里,擁有清亮眼神的青年攬住另一人的肩膀,唇邊帶著發自內心的欣悅笑意。
至于太宰治。
雖然鬧得很兇,但是在鏡頭擺正的那一刻,他也下意識的,竭力擺出了最好的模樣。
相機留下的是美好的時間。
毋庸置疑。
“好吧,既然如此”瀧澤生說,“每年都至少拍一張合照怎么樣”
太宰治整理著被弄亂的領子,“看我逐漸老去而你永遠年輕嗎”
“這句話有種宿命的悲哀感哎不會的,那種場景不會出現的。”瀧澤生一字一頓道,“除非我的靈魂化為了灰燼,否則我不會讓我們走向悲慘的結局。”
除非靈魂化為灰燼。
我向你展現的,是此生的永恒。
愛我吧,放肆的愛我吧。
因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