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看了一眼那位游擊隊成員,戴著墨鏡的男人頓時立正了身子,“明白了,boss”
要照瀧澤大人的要求來是吧
太宰治回到了屋內,他遲疑了幾息,仍然沒有開口發出聲音。
或許不再用自己的特殊音色刺激瀧澤生才是最好的。
接下來的時間,瀧澤生就當屋里沒有第二個人存在一般,雖然是腦髓地獄里的幻象,但不得不說回去穿越局的經歷讓他的思路應激一樣飛速的運轉起來。
現在他在解析第二任務的記錄資料,過程比第一個世界緩慢得多,可能是因為系統為了掩飾過錯而打了不少補丁。
額頭上似乎有輕柔的觸感。
瀧澤生還以為是錯覺,直到臉頰上也傳來輕柔到仿若瘙癢的感覺,他才意識到有人在碰自己。
誰
從藍光屏幕的大量文字中脫離出來的瀧澤生機械的轉動眼眸。
他對上了一雙深沉的鳶色眸子。
這場地獄是兩個人的,感到折磨的從來不是只有瀧澤生一個人。
瀧澤生猝不及防的就在那雙眼睛里崩盤了。
剛剛撐起來的理智悉數崩解,瀧澤生用最后一絲堅持瞥了一眼藍光屏幕上的進度條,然后放任自己沉淪在了情緒的旋渦里。
他的臉上滿是因為高壓工作而泌出來的冷汗,剛剛汗珠甚至順著額頭滑落到了下巴,然后在燈光中短暫的閃爍了一下隱入塵埃。
碧眸青年大顆大顆的流著眼淚。
他這次的哭泣一開始沒有任何聲音,替他抹去冷汗的太宰治沉默的與他對視,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卻好像已經探入到對方的靈魂深處,在那枯竭的荒蕪之地,在那幾乎只有黑白兩色的精神世界里,尋求著溫暖的慰藉。
幾秒之后,瀧澤生忽然急速的喘息了起來。
他的呼吸沉而重,滿是抽泣一般的卡頓,帶著不時的窒息感,好像他已經連呼吸這樣簡單的事情也維持不了了。
瀧澤生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只發出了不知名的氣音。
“瀧澤。”太宰治用那雙湖水一般平靜的眼睛注視著他,“你什么都不用說,因為我知道。”
這份痛苦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
瀧澤生覺得,再可怕的噩夢都沒有見到他們的墓碑還要令他絕望。
他那一刻想到的,不是自殺離去有時候死亡反而是一
種解脫不是嗎
可是瀧澤生的第一反應令他自己都措楞,因為他在那一刻從來沒有如此的厭惡自己,可憐自己。
人如果連自己都可憐的話,不就太過悲哀了嗎
于是,之前在腦髓地獄中看到的情景竟然都可以稱得上是美夢,瀧澤生的精神防線在崩潰后重組了,由奇怪的執念重組而成。
愛倫坡被帶來的時候還在對港口afia的人罵罵咧咧。
“好了好了別催了,你們是趕著投胎嗎讓我來這里干什么要殺掉我嗎”
因為和江戶川亂步的賭約再次輸了,愛倫坡被迫接受了對方的指令,來到了這個以前嗤之以鼻的鄉下小組織。
“如果是有求于我的話就起碼拿出點誠意來吧,你們要讓我做什么,幫你們的組織規劃一下今后的發展路線嗎,還是揪出你們的潛在敵人啊”
他的聲音在鋪開的視野中那怪異的一幕消失了。
一間潮濕的,不管從哪里看都滿是陰森可怖感的地下室。
原來愛倫坡還想掙扎一下,說些什么不要把尊貴的客人關在地下室啊這種或許沒什么用的話,可是他的目光流連在周圍的警備上,瞬間便意識到這間地下室不是為自己準備的。
太興師動眾了,里面一定還有誰難道說是首領嗎
當門被打開,愛倫坡被一堆人用槍指著腦袋走近地下室的時候,不免露出了呆滯驚愕的神色。
那是港口afia的首領嗎
臉色蒼白的男人無疑十分俊美,并且年輕極了。
雖然有消息說這個龐大組織的首領是個天才,但是同樣是天才的愛倫坡實際上并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他們從遙遠的海外來,自覺比這個小島上的人見識廣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