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長發的青年正冷硬的拒絕他的靠近。
可瀧澤生剛剛回想起了關于他的,準確的漫長的記憶,此時覺得心口一片火熱。這可比剛才還在朦朧狀態時要迫不及待得多,以瀧澤生以前的性子,他會直接飛撲過去的。可惜情感盡頭的對象現在非得在他們兩人之間架一個有距離的隔閡,稍一靠近就會感到阻礙。
“黑澤,你要裝作不認識我嗎”瀧澤生輕聲說道。他連稱呼都變了。
這語氣沒有責怪也沒有落寞,反而更像是朋友之間的戲謔,“不好奇一下我為什么會回來嗎,這可不是夢啊,是我求之不得的豪賭。”
他每說一句都要靠近一分,幾乎是強硬的說道,“你可不是什么喜愛逃避的性子,沒把事情鬧明白你不會甘心吧。不歡迎我的回來嗎,我在你的認知里應該算是死而復生不管你現在的心情是如何,反正我是高興到恨不得開一瓶貴得能買市中心一套房的紅酒,然后因為沒有品酒的興趣而當水一樣一口氣喝下它。”
碧眸青年的神色帶著隱忍的狂喜。
隱忍成為了習慣,成為了桎梏,成為了人能用理智做出的最大偽裝,于是連這都深藏不住而傾露的喜悅就顯得更為膨脹張狂了。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
琴酒聲音干澀的說道。
他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甚覺荒謬的情緒。
“”瀧澤生下意識反問道,“我怎么不能說”
天臺上又刮起了一陣風,明明是暑夏,這陣風卻帶著涼意。
瀧澤生從琴酒的反應里發覺可能有什么偏離了認知,他不禁沉下了聲音,用難以形容的語氣問,“我們之間不至于走到無話可聊的地步吧”
“呵。”
銀色長發的男人扯了扯嘴角。
那真是一個難看的笑容,因為它不含任何的笑意,極具嘲諷,挖苦,涼薄之意。
“我們之間唯一能說的,也就只有討論一下當初的炸彈怎么沒有炸死你”
瀧澤生皺起眉,“什么”
這話的意思可太無情了,無情之中還帶著巴不得他去死的惡意,最可惡的仇人也不過如此,但是這句話又帶著火藥味過于濃厚的夸張,像是借著犀利冰冷的言辭掩飾落魄偽裝成毫不在意。
“什么炸彈”
琴酒頓住了。
他像是猛然從一個猜想里脫離,然后一把抓向了瀧澤生的臉。
瀧澤生任他摸上自己的臉,那可不是溫柔的愛撫,而是力度粗暴的檢查,檢查青年是否帶了面具。
“嘶你輕點兒,這樣你就放心了吧,這是貨真價實的臉,沒有易容,鼻子也是真的”
然后很快,瀧澤生聽到琴酒冷冰冰的問,
“不記得了”
沒什么好隱瞞的,瀧澤生應是,“腦子出了點兒問題。”
“不記得了,那么你來找我又是什么目的
”
“是我救了你哎”
兩秒之后,瀧澤生驟然轉身躲過琴酒照著面門而來的拳頭,
“不是還要打還要打嗎”
這回攻擊的武器不是棒球棍了,可照例帶著風,瀧澤生有來有回的和他像個拳擊手一樣過了幾招,漸漸的發覺他的動作好像越來越快,越來越狠,像是在泄憤一樣,總之是只要沒殺死他就往死里打的感覺。
一旁觀戰的續和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思考起了瀧澤生為什么就和他撿回來的男人打起來了,剛剛不還在一起調情嗎
在被組織里的同事綁到了天臺時,猜到即將會發生什么的續和本還在驚恐的求饒。
結果幫他的人是他中學時的校友,他們兩個在天臺上悲哀的說著你我殊途各跟了一個人,最后演變成了當年起爭執時我繞了你一個拳頭你少讓我打了一次,最后就跟互相還債一樣對著彼此的臉有先有后的親密問候了一下。
這難道就是現在流行的交流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