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澤生嫌棄道,“洗潔精兌水的味道超級難喝,我試過了。”
黑澤陣“”
“黑澤,你的表情像是要強制帶我去洗胃,我嘗過一口就吐掉了,那東西兌水過后的劑量和危害性只會折磨我好久”
最后他要了一杯度數很低的果酒,喝起來不過就是加了酒精味道的果汁。
“我很討厭酒精,就算離了他這一點也像一個無法跨域的心理障礙一樣,雖然我本能的覺得我應該很擅長喝酒。”瀧澤生的雙腿搭在高凳上,坐姿散漫隨性,“但是咱們組織的代號全是酒名,語言可是會讓人產生聯想力的,讓人聽著空氣里都是酒精的味道。”
然而五條悟不喜歡酒,太宰治卻喜歡。
“說起來”黑澤陣摩擦著酒杯的邊緣,“你已經有代號了吧。”
“嗯我沒有告訴你嗎”瀧澤生反而意外道,“畢竟我擅長的領域太突出了,但是我不喜歡別人用代號叫我,即使它在這個組織里是成就和地位的象征。”
在組織里賦予代號無疑可以給予員工強烈的認可感以及歸屬感,這兩點瀧澤生全都不想要。
但是在外人耳中,這句話代表的含義就有些晦澀難言了。
這個人就好像隨時準備跑路一樣。
“簡而言之呢”瀧澤生癱在吧臺上,側著腦袋望著黑澤陣的眼睛,“我的父母欠了組織一大筆錢,而順位還債者就是我天吶,我年紀輕輕就背上了巨額負債,人生別說望到頭了,半路被嘎掉都是有可能的黑澤,如果哪一天我因為工作不好被那位先生厭棄了,請記得給我收尸如果我的尸體很完好的話,請找入殮師給我好好修整一番,再把我
葬在孤兒院的旁邊”
黑澤陣本來不想聽他胡扯,但是瀧澤生描述的景象竟然都深遠到墓地的選擇了,他們平時聊到這種話題的機會也不多,于是饒有興趣的順著問道,“為什么是孤兒院旁邊”
瀧澤生以這樣半死不活的姿勢在胸口比心,“因為我要看著花朵們長大。”
“真心話。”
“”碧眸少年的呼吸沉了下來,他的表情有一瞬化為了空白,可很快牽起了一個極為淺淡又溫和的笑容,“因為他們都不會長成爛橘子。”
“”
“沒有家人,沒有背景,無法世襲,即使生活困苦,即使后來逆天改命也不會輕易變成把人命當作籌碼隨意撥弄的討厭大人物。”
瀧澤生在森的孤兒院深刻體會到,父母的缺失不是命運給予的最痛苦的地獄,愛的缺失才是。
“況且把我葬在那里,總有人會時不時去看我吧去看我,順路再去孤兒院看一眼,成為一個事實大于稱謂的監督者,省得有些院長員工私吞了捐助資金。”
幽幽說著這些的少年就像肩頭放著一顆鬼怪的頭顱,透出濃烈的厭棄感來,“世襲制下的孩子們可是會從小耳濡目染的學會很多糟糕的東西,我稱呼他們為小橘子。”
“橘子不好吃嗎”黑澤陣問。
“噗哈哈哈你到底是正經問的還是在暗喻啊”
“你討厭吃橘子”
瀧澤生怔了一下,他眼睛瞪大,隨后興奮的直起腰,“不,我不討厭,不要把討厭橘子這一點放進我的喜好歸類里哦。下次出任務回來請給我帶橘子”
但是黑澤陣的反應讓瀧澤生意識到,這人是真的不在意誰的身世,苦衷。
“我跟你講啊,年少就背負巨債這種設定呢很容易升起別人的同理心的”瀧澤生舔了舔被果酒浸潤的亮晶晶的嘴唇,“只要身不由己,別人就會自發的憐惜你,以某種高高在上的憐憫態度來定位他和你的關系,影視作品里不就很喜歡用這種設定嗎,男女主因為其中一方露出了可憐落魄的姿態而靠近對方,從而產生交集,為對方的堅強而動容。”
黑澤陣望著吧臺對面的反射裝飾物抿了一口酒。
他說,“堅強大多只是無可奈何的被迫接受而已,既然接受了就好好干,又不是拿槍指著腦袋,哪這么多破事。”
“哈哈哈哈哈說的是啊。”
忽然,一只手搭上了瀧澤生的肩。
瀧澤生一個激靈,噴灑在臉頰邊的吐息很快鉆入鼻腔,帶著濃烈的酒味。他還沒有動作,那只手就被另一個人抓住,并用力的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