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現在開始,將你的同伴們拉攏到我這一方如果你不想他們成為犧牲品的話。”
暴力是瀧澤生的武器,也是他當下擁有的最直接便捷,最有成效的東西。
他當然可以靠人格魅力慢慢俘獲人心,但是由時間的溫床孕育出的信任和忠誠也會因為外界的威脅而倒塌,就像瀧澤生現在做的這樣。
“桉仁干部沒了,組織里還有兩個干部,一個跟了首長多年,一個是靠著組織開賭場的,他們的履歷血跡斑斑,在警視廳工作都救不了他們。”
瀧澤生在昨天晚上整理出了兩個人的所有私密交易,然后找到重合的部分,也就是他們兩人共同參與的事件。
不管續和怎么做,將那份一看就像是能交給警方當證據的資料一人發一份引他們互相猜疑也好,放出首長即將退位的消息也好,組織里有臥底的謠言也好,只要讓這個組織所有人搖搖欲墜,站在刀尖懸頭的風險旋渦里。
剩下的是等待。
水壺里還沒有動靜,等得無聊的瀧澤生回頭看了一眼沙發。
上面正窩著一個銀色長發身形修長的男人。
晨輝落在他的臉頰上,他姿態舒展,連面容都顯得安逸,某一瞬間竟然透出幾分無害來。
和平時的反差太大了。
昨天太累了嗎,感覺身體上的疲憊都是其次,最嚴重的是精神上的。
突然,房門被人粗暴的敲響,沙發上的人直接被驚醒,呼吸反射性的屏住,還沒完全掀開眼皮就看向了門口,眸子冷冽得泛著寒光。
瀧澤生也沉下了臉,然后向琴酒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雖然后他看到琴酒瞪大眸子緊蹙著眉,用地震的瞳孔氣急敗壞的表達了他的意思,你的安全屋就這
真是慚愧,他的安全屋完全沒有選擇在這棟樓之外,蹲點的人如果發現他沒走出建筑物絕對會判定他仍在這里,估計是一層層找來的,是天臺上暗算他的家伙還是
瀧澤生拿出了武器,本想裝作屋里沒人,可水燒開的聲音忽然響起,刺耳的劃破空氣。
“嘖。”
外面的人敲門聲更急促粗暴,瀧澤生卻看向了琴酒,發現對方已經站起身繃緊了身體,像是要和他一起對方即將硬闖進來的人。
瀧澤生拉著他進了臥室,琴酒詢問的瞥過來眼神,視線隨即被迎面撲過來的門擋住了。瀧澤生關上了房門,并且迅速的那東西抵住了門把手。
“我以為你起碼能搞出殉情這種操作,但沒想到是犧牲”琴酒抵在門邊咬著后牙說道,“給我開門。”
“等我五分鐘。”瀧澤生說道,“不,二分鐘。”
“二分鐘進來的人一秒就能把你射成篩子。”
“不要直接認定我會輸嘛,你以為我是怎么在這個組織待下去的,我們昨晚不是還在天臺打了一架嗎還是說”瀧澤生的語氣變得晦澀,“你只是不信任我了。”
這個“信任”和他與太宰治之間的撕扯不同,太宰治難以相信的是無法看見不能變得透明的人心,就算他擁有讀心的能力都不會全然的確定一個人,因為人心是會隨時變的,它若即若離,詭譎莫測,而琴酒的信任更傾向于能交付后背的同伴,那是對于他這樣的獨行者來說足夠稀缺珍重的托付以及寬容。
門終是被破開了,來者瀧澤生不認識,但他不認識的敵人多了去了。
沒有用二分鐘,他便將人放倒,可就在他拖拽著幾個人軟倒的身體時,有皮鞋踏入房間的聲音。
瀧澤生詫異的抬眸,然后
他對上了一雙怔愣以致震驚的灰紫色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