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旸給人穿好衣服,她半死不活靠在床頭。
醫生還沒到,周圍先湊了一圈,七嘴八舌問她怎么回事。
梁思憫張了張嘴,心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得了絕癥不久于人世了呢
她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我口渴。”
季旸提前叫傭人準備了,聞言端起杯子試了試溫度,端給她喝。
醫生抬手探了下她額頭,溫聲說“把扣子解一下,我聽一下心臟。”
季旸說她有點喘不過來氣,周邵紅也說她自從車禍后,心臟就不太好。
梁思憫覺得自己心臟好好的,但她還沒來得及抗議,季旸就順手把她扣子解開兩顆,醫生焐熱聽診頭,卻突然愣了下。
季旸這時候才看到,她鎖骨被他嘬出的草莓印一顆接著一顆。
她昨晚非要睡他,鐵了心要跟他對著干,他那句狠話剛放完,心道躺得太平太快豈不是顯得很沒有骨氣,于是心中憤憤,給她身上留了太多印子。
他這種從小到大就規矩克制的人,就連生氣都特意選了看不見的地方。
但誰又能想到,一大早是這種場面。
簡直給他開了天大一玩笑。
梁思諶看梁思憫生無可戀抓了下衣襟,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嘖”一聲“喲,某人還知道不好意思了呢”
梁思憫抬眼瞪了梁思諶一眼“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這不是怕有些人不好意思。”
季旸安靜地坐在梁思憫身側,他仿佛是那個被釘上十字架處以極刑的人,一整個靈魂都要出竅了。
大概是看她身上痕跡太重。
在醫生委婉問她,是不是太激烈傷口感染的時候。
季旸恨不得一把火把自己燒了。
“沒有,”他聽到自己說話,但好像靈魂已經出竅了所以仿佛在聽另一個人說話,那聲音淡定從容且鎮定,“昨晚就兩次,沒有過激。”
最過激的是他的反抗,但沒有人會知道他的抵死不從,他的掙扎和妥協,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色中惡鬼。
醫生見慣了大風大浪,十分淡然“那應該就只是單純感冒,沒事,注意休息,多喝水。”
梁父梁母去送醫生,云舒大概是被驚訝到了,一整個人都呆滯在那里,梁思諶兩根手指頭捏著云舒后頸的衣領把人拎走了“走了,別被梁思憫帶壞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季旸才把臉埋在她肩膀,生無可戀道“梁思憫,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
他已經不敢想自己在她家里人那兒是個什么形象了。
梁思憫發著燒,頭昏昏沉沉的,身上又熱又冷又難受,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自己小題大做叫來這么多人你怪我”
“你都燒糊涂了,揪我胸上的豆豆非說我拿你珍珠扣讓我還你,我能不著急”
梁思憫“啊”
季旸掀開衣服給她看,右邊都揪腫了好像。
梁思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