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著呢
你兒子審完了沒有,能不能還給我閨女啊人都快瘋了,都魔怔了。
照片上的梁思憫表情看起來有點隱忍的委屈,眼神卻蹭蹭冒著火氣。
整個人身上是化不開的擔憂。
她非常擔心他。
他甚至能從她的表情里聽到她的聲音,她生氣的時候就喜歡口是心非,在家里指不定大罵他,說討厭他,不喜歡他。
但如果你抱一抱她,說一句我錯了,就能聽到她的真心話我是不是很難過啊
她的感情很吝嗇的,真的討厭他,是一句話都懶得說的。
送走母親,他內心像是被什么沖動占據,拿了車鑰匙,驅車一個小時去她家。
恍惚覺得自己像個剛戀愛的愣頭青。
有點可笑。
別墅的燈果然已經暗了。
車停在別墅外,他坐在車里,自嘲地笑了笑,叼了根煙點上,凝視著那一點猩紅,等它快要熄滅了也沒抽一口。
她真的很討厭煙味,會拒絕他的吻。
盡管現在,她根本不會來吻他。
梁思憫摸黑坐在露臺上,被冷風吹得打了兩個噴嚏。
梁思諶失眠,模糊聽到一點動靜出來看,看到她坐在那兒跟個傻子似的,撈了一塊兒蓋毯,走近了,扔她腦袋上。
“哪來的小鬼。”
梁思憫扒拉下來,下午那股戰斗的勁兒早沒了,這會兒懨懨的還帶著點深沉。
“梁思諶你半夜不睡覺犯什么病。”她說話都有點有氣無力。
“這話該我問你吧”他覺得匪夷所思,這人是怎么理直氣壯問出這句話的。
他偏頭看她一眼“不至于吧,他就回趟家,你是覺得季家人會殺了他還是把他打成殘疾啊死不了就不是什么大事。”
梁思憫“哼”一聲,有氣無力道“云舒被導師罵到自閉,躲起來聯系不上的時候,也不知道誰連夜驅車兩百公里去人家學校。被老師罵而已,死不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難過,擔心,麻木,但不耽誤陰陽怪氣。
梁思諶“”
他點點頭,行,這破爛妹妹誰愛要誰要。
感謝季旸收破爛,改天一定給他送一面錦旗。
“我只是在想”在想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生氣,但她突然拿起一旁的望遠鏡,瞇著眼看了看,“外頭是不是停了一輛奔馳。”
梁思諶接過去看“你在做什么夢,好像是有,里頭還有人,在抽煙。”
梁思憫霎時起身。
“哎,你去哪兒”梁思諶問完才挑了下眉,拎起望遠鏡仔細看了一眼。
季旸
怎么看出來的
黑咕隆咚一大片,那邊連個路燈都沒有。
他趕緊追下去,別是什么壞人。
走到一半又頓住,不認識的車根本進不了小區。
他繞道去監控室打開外頭監控看了一眼。
梁思憫悄無聲息貓出去,真的是季旸。
車窗半開,他的手伸出來,指尖一點猩紅,手指被凍得關節處發紅,顯出一種脆弱凜冽的美感。
像懸崖邊兒伸出的那一簇花。
她彎腰敲了敲車窗,然后握著他的手把他煙掐了。
“不冷嗎你在這兒演偶像劇呢”
“老婆,我沒抽。”他偏頭,失神看她。
恍惚覺得像是自己精神失常出現幻覺了。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梁思憫繞到副駕上去,還沒坐穩,直接抓著他,狠狠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