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想起傅司衍好像有個家庭醫生。
“傅先生,你家庭醫生的電話是多少”她拿過他床頭柜的手機,遞到他面前。
可他燒得太厲害,撐起眼皮都沒什么力氣,薄唇輕動兩下,才啞聲吐出一個字“方”
舒云念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方秘書
為著沈麗蓉做手術的事,舒云念留了方秘書的電話,這會兒她連忙拿起自己手機,撥了過去。
大晚上接到她的電話,方秘書那頭難掩詫異“太太,您有事”
“方秘書,傅先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燒到了398可能要送去醫院打點滴,我一個人在家實在沒辦法照應,你可以給我家庭醫生的聯系方式嗎,或者你有空過來,和我一起送他去醫院。”
“先生又高燒了”方秘書驚愕,但很快冷靜下來“太太,您先別急,我現在就聯系齊醫生。”
舒云念道了聲謝,掛斷電話。
不到兩分鐘,手機就響起電話。
是醫生齊琥“傅太太你好,我是傅先生的私人醫生齊琥,我現在出發去御湖華府,大概是28分鐘的車程,現在先辛苦你照看他。”
“好的。”舒云念應下,再看床上面色緋紅的傅司衍,語氣擔憂“他現在好像很難受,又流了很多汗,臉也特別紅。我看醫藥箱里有退燒藥,可以給他吃嗎”
“目前還無法確定他是什么引起的高燒,請不要用藥。”齊琥道“如果實在難受,可以用溫毛巾,或將75的醫用酒精加入清水稀釋,擦拭人體容易出汗的地方,比如脖頸、腋窩、手腳心、大腿等部位,適當的物理降溫,能暫緩他的痛苦。”
舒云念看了眼醫藥箱,里面剛好有一瓶醫用酒精,忙答應下來“好,我先給他擦擦身子。”
電話一掛斷,她拿出那瓶酒精,按照齊琥所說,去浴室里兌了盆水,拿著毛巾折返床邊。
擦拭臉龐和脖頸時,還算順利。
等
到脖子以下,穿著睡衣的部分,舒云念拿著毛巾的手頓了頓。
“傅先生”她輕輕喚著他,男人眼睫似動了下,卻沒睜開。
事到如今,舒云念也顧不上矜持,以及那約法三章。
她掀開被子,看著他身上穿著的黑色絲質睡衣,紅唇輕抿,沒解開扣子,而是掀開衣擺,拿毛巾探了進去。
盡管隔著毛巾,手指還是不可避免地觸碰到男人的肌膚。
熾熱、滾燙、熔巖一般。
舒云念也分不清,是他燒得太厲害,還是她心跳太快,所以才覺得格外的熱。
擦過男人的胸肌,手掌繼續往下,擦拭著他勁瘦結實的腰腹。
指尖不經意劃過側腰時,傅司衍忽的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
沙啞的,鼻音很重,在昏暗光線里,莫名透著幾分晦澀的曖昧。
舒云念眼皮一跳,心口也砰砰加快,是觸到他什么敏感點么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他腰側,也不敢再亂擦,拿毛巾隨便抹了兩下。
上半身擦好,她重新擰了把毛巾,當纖細手指掀起那條虛虛搭在腰間的被子,她的視線遽然一頓。
不知是絲質面料太過柔軟貼身,還是平躺的姿勢一覽無余,總之男人腰腹之下那團格外明顯,明顯到舒云念霎時紅了臉,緊閉雙眼。
天,她看到了。
可是,為什么那么明顯,明明之前他洗完澡出來,穿著睡褲沒有那么明顯
她閉著眼,試圖告訴自己冷靜,那部位是個男的都有,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然而,那不可忽視、過于夸張的畫面,一直在腦中重復,根本就趕不出去。
在心里懊惱了一會兒自己的無恥,舒云念抬手拍了拍臉,讓自己恢復理智。
幾個深呼吸后,再次睜眼,然而視線卻克制不住般,又一次飄到那明顯的一大包,耳根再次灼燙。
完了,她的腦袋被污染,沒救了。
咬緊唇瓣,她忙拉過被子,遮住那塊。
看不見,這才好了許多。
然而又一個新的難題擺在她面前他最抗拒示人的腿,她能碰嗎
遲疑片刻,她先挪到床尾。
這一次,她看到了傅司衍的腳。
沒有長襪的遮擋,他足部皮膚比其他皮膚更加蒼白,腳骨大而長,看得出有精心保養護理,指甲修剪得整潔干凈。但因為肌肉萎縮的緣故,顯出微微的畸形,不丑,卻是能一眼看出,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