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后悔,如果當年沒有阻攔女兒和萬家那個一小子交往,今時今日會不會又是另一番光景。
妻子臨終前嘴里還含糊喊著“抑郁”、“念念”,她或許也后悔了,不該那樣對女兒吧。
除夕前一天,傅老太太攜著厚禮,親自去了趟桂花巷。
沈麗蓉知道老太太的身份,頓時局促地坐立不安,將人請到沙發上坐,生怕怠慢這尊大佛,連忙讓孫姐洗水果倒茶,自己也沒閑著,把家里能擺得上臺面的好東西都拿了出來。
傅老太太見她這樣緊張,態度越發和藹,簡單寒暄一番,就拉著沈麗蓉坐下,一副要和她推心置腹的模樣。
事實上,傅老太太今天過來,的確是來打感
情牌。
她知道沈麗蓉這位養母對舒云念的重要,只要能把這位親家籠絡住,就不怕那小倆口的日子過得不踏實。
一杯茶的功夫,傅老太太將傅家對云念的重視和喜愛說了。
又一杯的功夫,傅老太太把傅司衍的悲慘身世給說了。
見沈麗蓉神色動容,傅老太太也拿出紙巾掖了掖眼角,深深感慨道“我之前就找得道高僧算過了,師父說,阿衍和云念就是天生一對,注定要在一起的。你看這倆孩子都是父母緣薄的可憐人,從前吃了那些苦,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我們作為他們的親人,自然是盼著他們夫妻倆圓圓滿滿,和和美美地走下去,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豪門老太太都放下架子說掏心窩的話了,沈麗蓉也軟了心腸,誠懇應道您說的對,為人父母的,當然是盼著孩子們能好。”
“我就知道,能教出小念這么好的孩子,你這當媽的肯定也不賴。”
傅老太太笑著夸道,直給沈麗蓉夸得一張臉發燙,連連擺手說“哪里哪里”。
氛圍融洽之際,傅老太太又趁機提出,讓沈麗蓉明晚除夕回老宅一起過年。
沈麗蓉下意識推辭,傅老太太又搬出“兩個孩子太可憐,這闔家團圓的日子還得分開”的說辭,最后還是說服了沈麗蓉。
晚上舒云念回家,知道這事,也驚訝于自家媽媽竟然會答應。
沈麗蓉坐在沙發上,一臉懊惱又無奈地拍著額頭“實在是他家老太太一張嘴太能說了,每句話都說得很有道理,我聽著聽著就跟著她的意思跑了哎喲,這樣厲害的一張嘴,幸虧是個好相處的,不然要是個刁的,我們娘倆兒加一塊兒都斗不過。”
說著,她又想起什么似的,納悶嘀咕著“老太太說話窩心又好聽,她那孫子怎么就半點沒學到。”
這聲嘀咕太小,舒云念沒聽清“媽,你說什么呢”
沈麗蓉回過神“沒什么。你快回房休息吧,明晚不是還有演出好好準備。”
大年三十這晚,舒云念演出一結束,就坐上傅司衍的車,回了傅家老宅。
她之前還忐忑不安,擔心沈麗蓉到了傅家會不適應。沒想到沈麗蓉和傅家的伯母、姑姑們打麻將打得其樂融融,說說笑笑間,宛若一家人。
“怎么樣現在可以放心了。”輪椅上的男人溫聲問道。
舒云念臉上浮起一抹淺笑,垂眸看他“這話應該我和你說。”
傅司衍眉梢輕抬“嗯”
舒云念笑道“我媽媽心情好,過兩天我搬家也能順順利利,不是么”
她眉眼笑意清婉,傅司衍眸色微動,淡淡嗯了聲“這獨守空房的日子,總算要苦盡甘來了。”
舒云念哼笑“這話說的你像什么深閨怨夫似的。”
傅司衍睇向她“好幾天沒有傅太太滋潤,可不就是深閨怨夫。”
“又沒個正經。”
舒云念紅著臉
嗔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才剛抬步,纖細手腕就被抓住,她還沒來及反應,就被猛地一拽,身子直接倒坐在男人熾熱的懷中。
雖然走廊上沒人,棋牌室的門也虛掩著,但今天老宅人多,隨時會有人出現。
感受到腰臀間源源不斷傳來的熱意,舒云念臉頰滾燙,又不敢鬧出太大動靜,只得輕輕扭腰“快讓我起來呀,要是被人看到怎么辦。”
“那你小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