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身形嬌小窈窕,穿著件淡青色連衣裙,外罩件條米白色針織長開衫,烏發隨意扎成個麻花辮搭在肩頭,一張清婉臉龐未施粉黛,卻清秀靈動,給人一種春風拂面的舒服。
而那雙含著淺笑的澄澈眉眼,不禁
讓他想到剛出國讀書時的女兒。
“董事長”
徐秘書連喚了兩聲,才拉回汪海鈞的思緒,他回過神,起身朝舒云念頷首“傅太太你好,早就聽說過你,但一直沒機會見面,沒想到今天在飛機上見到了。”
舒云念不尷不尬笑了下“是啊,真巧。”
汪海鈞“不知道傅太太去國貴干”
舒云念輕描淡寫解釋了一句。
對于傅司衍赴康復這事,汪海鈞也有耳聞。
倆人寒暄了兩句,就有空姐提醒客人飛機即將起飛,請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帶。
舒云念暗松口氣,笑著說了聲“再見”就回到了她的座位坐下。
兩排之隔的位置,汪海鈞靠坐在座位,眉頭輕蹙,若有所思。
等飛機在萬里高空平穩航行,他忽然開口“小徐,之前是你,還是誰提到過,這位傅太太是個孤兒”
徐秘書愣了下,點頭“好像是有這么回事。”
“孤兒啊。”
汪海鈞垂著眼,感嘆道“這么漂亮一小姑娘,她家里人怎么舍得把她丟了。”
徐秘書道“以前重男輕女的人家還是蠻多的”
仿佛被這話戳中某處,汪海鈞面部肌肉一抽,卻沒多說,緩緩闔上眼。
要是當年,女兒的那個孩子順利生下了,應該也差不多這么大了吧,可惜
意識到自己竟生出可惜的念頭,汪海鈞眉頭皺起,而后心底自嘲。
當初覺得那孩子是個小孽種,恨不得除之后快,現在反倒盼著它活下來。
果然人老了,心腸也軟了。
夜晚航行十三個小時后,飛機平安抵達國際機場。
下飛機時,見舒云念一個人,汪海鈞讓徐秘書去問,是否需要送她一程。
舒云念婉拒,提著行李箱,對不遠處的汪海鈞禮貌點了下頭,便往機場出口而去。
五月的陽光燦爛,湛藍的天空漂浮著大朵大朵的白云。
她一走出機場,就看到接機的人群里,一張華人面孔舉著牌子,上面寫著“舒云念”三個大字。
舒云念走過去,那個年輕男子立刻認出,殷勤上前拿行李“傅太太,您一路辛苦了,我是傅先生的司機小李。”
舒云念和他打了招呼,就低頭看手機。
飛機落地時她給傅司衍發了條微信消息,都過去十分鐘了,他還沒回。
難道這會兒正忙著做康復
她也沒多想,反正一個小時后就能見面。
想到這里,心里還有些小激動,畢竟兩個月沒見,她也很想他。
到了停車場那輛加長賓利車,司機將行李箱放去后備箱,舒云念邊和沈麗蓉發語音,邊拉開后座車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束嬌艷燦爛的雪山玫瑰,重重花瓣宛若華麗裙擺,在白紗和珍珠裝飾下越顯高貴。
而在玫瑰之后,一襲黑色襯衫的男人好整以暇地坐著,那雙幽深狹眸噙著幾分慵懶淺笑乜向她,薄唇微揚,低緩嗓音磁沉“傅太太,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