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快近假山時,被皇后一把拉回來,皇后拽緊了她,側過頭注視已一臉煞白的王貴妃,“貴妃真是教出了一個有本事的好女兒。”
假山內霎時一驚,知曉外面皇后、王貴妃都在了,那皇帝也必定在了,他們兩個剛剛說的話豈不是都被聽到了
當即噤若寒蟬。
皇帝怒不可遏道,“還不給朕滾出來,你們還想在里面說大娘多少壞話”
兩人畏畏縮縮從假山里出來,大駙馬一臉喪氣,五公主也沒了方才的張狂,猶如霜打的茄子。
皇帝還沒斥責。
王貴妃忽然哭出來,掐住五公主的臉罵道,“你這個蠢奴,你怎么能這樣對大娘我不如打死你算了”
她舍不得真對五公主下手,掐了一半見臉沒紅,就往五公主身上做樣子打,也不見有人攔她。
皇帝臉都氣青了,皇后冷眼看著她不出聲,仿佛看透了她。
得打兩下才能讓他們消氣。
王貴妃狠下心,往五公主背上捶了兩下,五公主終于知道疼,也跟著哭了。
“你才多大,你知道什么東西,我看是有人故意挑撥你跟大娘”
王貴妃急忙手指向茫然無促的大駙馬,“你平素乖巧,定是他帶壞的你”
五公主也被嚇住了,跟著她的話點頭。
王貴妃把她抱住,哭了一嗓子,“我可憐的兒”
她再轉頭望向皇帝,哭的梨花帶雨,“陛下,五娘還只是個孩子,大駙馬能背著大娘與酒家胡勾搭,那些骯臟下流的手段他豈有不會的五娘是著了他的道了。”
崔姣在后面看的直贊嘆,貴妃是真能耐,這么一下來,皇帝臉上的氣好像都消了些,五公主很容易就能脫困了。
皇后沒心思看她這些把戲,只與皇帝道,“請陛下給惠奴一個交代,不要寒了她的心。”
惠奴是大公主苻真婉的乳名,還是皇帝親取的。
皇帝看見大公主低著頭,默默垂淚,禁不住心疼,答應皇后道,“皇后放心,我決不叫大娘白受了這委屈。”
皇后便帶大公主率先離開了,不再看這狼藉之地。
崔姣想跟過去,恰好見太子趕來了,與他迎頭碰上,想躲已來不及,他眼神在她身上穿的宮女服打量過,眉頭一皺,崔姣只得與他行禮,小聲說,“不是妾要來的,大公主非拉著妾”
苻琰無暇與她說話,手一揮,她就一溜煙跑去追皇后了。
苻琰看著她跑遠,回頭到皇帝身邊。
皇帝見他過來,先命人將大駙馬押下去,散了妃嬪回紫宸殿,太子隨行前往。
至殿內,皇帝歪在壺門榻上,命內侍搬了犀簟牙席讓苻琰坐下,才咬牙切齒道,“此子敢羞辱大娘,當真該殺”
苻琰沉默片刻,道,“陛下已看清他的真面目,還請下旨讓阿姊與鄭孝饒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