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琰這會心情不錯,把她從香幾上抱下來,理好衣裳,看她腳上破了,在書案下的柜子里翻出一條干凈的白帕,擦掉血跡,再換條白帕包扎傷口。
崔姣委委屈屈的靠著他,流淚道,“妾之前讓殿下生氣,今日殿下就故意欺負妾出氣。”
“妾又沒做錯什么,殿下自己管不住自己,還逼著妾跟你亂來。”
苻琰冷哼一聲,“說幾句就夠了,再說孤可要罰。”
崔姣把頭埋他懷里,嗚嗚哭的更兇。
苻琰拍拍那單薄后背,沒再說罰什么,崔姣不理他,他也惱火了幾日,現在人服侍好了,他氣也消了,也覺得自己不該跟自己的小婦人計較,不就是吃醋么,以后無人時多疼一些就是了,反正是自己的女人,他不疼誰疼。
崔姣哭的差不多了,紅著眼睛抬起頭問他,“殿下之前答應妾,妾可以跟著典倉丞出去玩,還作數嗎”
苻琰道,“你進了新居,不便再出去,不是能和六娘作伴,你還悶什么”
崔姣悶悶不樂,“那殿下明日和六娘子去陸家參宴,你們都不在新居,妾能出門嗎”
苻琰思索一下,點頭道,“出門讓人跟著,別亂跑。”
崔姣這才又歡喜起來,抱著他的胳膊搖一搖,“殿下,您給妾的嫁妝都留在東宮,妾匆匆進了新居,手頭沒有現銀,殿下能不能給妾一點賞錢,妾好出門買小食。”
她像個小饞貓,東宮里的美味吃食不夠,還要上市集搜羅,不過這點貪嘴的喜好也沒什么,她現今拿的還是掌書俸祿,掌書的月奉多少他沒在意過,大概也沒多少,以后她做了承徽,
承徽的月奉應該夠她花銷。
他解了香袋,從里面倒出兩塊金餅,不能給多了,錢這東西一多容易貪,她現在貪小食,以后就會貪其他的,不能把她的胃口養大。
崔姣拿著那兩塊金餅,心里嫌他小氣,她服侍他了,還把腳都給傷到,也不給多點賞錢。
摳門鬼,當太子的也不大方點。
但她嘴上甜,“謝殿下賞錢,妾買到了小食,也分給殿下一半。”
苻琰挑了挑唇角,敲響書桌上的金鈴,她乖覺的從他懷里退出來,軟著腰坐到一邊。
家令端了避子湯進來,崔姣接過碗一口喝盡,再慢慢起身告退,一瘸一拐的出了書房。
苻琰看她出去,也起身出了書房,家令叫了幾個嘴嚴的,把書房收拾干凈,這事爛在肚子里,沒讓陸如意知曉。
晚間用夕食,陸如意在桌上和苻琰說了她阿耶想就牛公微上奏來詢問他的意思。
苻琰讓其莫管,陸如意也就松了口氣,隨即想到崔姣,道,“崔掌書的腳傷了,妾說請個醫師來給她看看,她又不肯。”
苻琰想到下午在書房時的情形,這冷天也有幾分體熱,抿口湯,做冷漠狀,“既不肯,就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