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姣便吩咐木香搬來茶床,她屋里只有瑞草魁,這茶也算是好茶了,但每年各地進供有百種好茶,這茶在其中算不上最好的,茶味太淡,苻琰就賞給她了。
崔姣煮好了茶送到他手里,他將就喝一口就放下了,一把將她攬到腿上,溫香軟玉入懷,這才暖和不少。
崔姣就知道他不走是盯上她了,可恨福福被抱走了,要不然非得沖上來咬他兩口。
崔姣推一推他,明顯他身體硬邦邦的,她那點力氣哪能推動,她便別過臉,紅起眼來,“殿下讓妾滾,還來尋妾干嘛”
苻琰捏著她的下巴,將臉轉過來和自己面對面,她哭是真哭了,這會看得出委屈,也是,今早她莫名其妙被他斥了頓,肯定是有氣的,晚上又被他疑心過,再好的性子也得氣了。
苻琰手指胡亂在她臉上擦了擦,“別哭了。”
崔姣撅一點嘴,聳著肩哭的更厲害,“就許殿下說妾,妾哭都不行的”
苻琰輕點點她的頰側,“再哭孤就走了。”
還有這樣的好事
要不是怕陸如意聽見,崔姣得扯嗓子嚎,她不停的發出小聲哭泣,這架勢看得出是哄不好了。
直哭的鼻尖發紅,眼也是紅的,一雙多情眸里全含了水煙,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崔姣都要哭累了,他還皺著眉頭不動。
崔姣看他不走,猶豫是不是要哭的再兇一點,可片刻就不容她再思索了,因為苻琰把她的臉抬起來,一口堵住了這鬧心的哭泣聲。
崔姣僵了僵,嗚一聲,再嗚一聲,就嗚不出來了,只有茶床上煮的沸騰的茶壺在噗噗響。
椅子上的人挪到了床里,地上掉了三三兩兩的衣服,床沿上也掛著崔姣的訶子裙,帷帳亂晃,聽的見她小聲埋怨好兇,但也沒見得他稍微緩點,變得更兇了。
茶水都要燒干了。
屋外陸如意的婢女來送福福,順便送了幾樣小食來,和守門的木香道,“崔掌書睡了嗎六娘子說崔掌書身體不適,讓廚下多做了些暖身的宵夜送來。”
屋里崔姣攀著苻琰的肩,眼淚汪汪朝外看,想要吃宵夜,但又被苻琰鎮壓了。
只能聽木香道,“多謝六娘子有心,只是掌書睡了”
婢女便還了福福,與她寒暄幾句,帶著幾樣小食折回去。
夜間冷下來,屋里也靜了,苻琰下床把衣服穿戴整齊,崔姣被他摟著腰用麾衣從頭到腳一把兜住,直接把人抱去了自己的寢居。
入盥室前讓家
令下去準備宵夜。
苻琰從不吃宵夜,想吃宵夜的就是崔姣了。
這新居內的庖廚是宮里調來的,不知崔姣喜好,家令找來木香,問了崔姣的口味,便去廚下讓做了幾個崔姣愛吃的菜送來寢居,等苻琰和崔姣沐浴出來后,崔姣就吃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宵夜。
食床就擺在書案旁邊,崔姣坐在苻琰身邊大快朵頤,苻琰在處理政務,崔姣都有些佩服他的毅力,有這么多美食誘惑,他竟然能目不斜視,她聞到香味就止不住流口水了。
等到苻琰看完那些公文,崔姣也差不多吃飽了,女史端了濃茶和清水讓她洗漱,最后再奉上清香茶湯,就自覺關了門,不再進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