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意看她跑的那地方還是先前見那個心上人巷口,不覺心中一滯,她要去見的是兄長還是心上人,她和那心上人是少年情誼,那極有可能她兄長與那人在一處,她這般迫不及待去見人,也有想見心上人之故吧。
陸如意心下忐忑,崔姣已經知道自己不會助她離宮,會不會趁著這次就跑了,要真跑了,她回去沒法跟苻琰交代。
不過她沒擔憂多久,挑好了口脂,崔姣就回來了,兩人照時回新居,半路上陸如意曾想過問她那個心上人,但見她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心想她已經認命留在東宮了,心上人也沒必要再問了。
晚間苻琰回新居后,就聽木香來稟告,陸如意帶崔姣出去買口脂,苻琰很不高興,夜里逞了幾回兇,崔姣嗓子都哭啞了,才偃旗息鼓,但還是耳提面命了兩遍,不許她
再出去,要再跟著陸如意亂跑,就不讓她服侍陸如意,以后呆在他屋里,哪也不許去。
崔姣想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知羞恥,當著陸如意這個太子妃的面,他還有金屋藏嬌的念頭。
但她知道他做的出來,反正算算日子,兩個月就剩整整十日,他和陸如意的婚事勢在必行,就是藏她在房中,陸如意也不能說什么。
崔姣再三保證了,他才不再置氣。
隔一天正是休沐日,陸如意家中來信,她長姊帶著小外甥女回家了,要她回去,當日陸如意便坐車回了陸家。
苻琰休沐在新居,陸如意又不在,崔姣便只能呆在他身邊,早間看他在院里打拳,打完拳他要喝茶,又在廊下置了食床煮茶,食床上破天荒擺了幾樣菓子。
都是崔姣愛吃的,崔姣極小聲的問他可不可以吃。
苻琰半做冷淡狀頷首。
崔姣便敢撿了點菓子吃起來,苻琰還額外準她與自己一起用茶。
吃著菓子品著茶,實在是舒坦。
苻琰喝第二杯茶時,家令從外面進來,匆匆與他道,“殿下”
說話間看了看崔姣,崔姣很識趣的要退走。
苻琰道,“是探子回來了”
家令點頭。
苻琰便和崔姣道,“你坐下,不必回避。”
崔姣便乖乖坐回去,眨了眨眼眸,只瞧家令拍拍手,就有三個人走來,先給苻琰行禮,隨后回話。
“崔大郎死去后,崔家近來一直在辦喪事,常有人往來,卑職等發現有一婦人時常在崔家附近徘徊,后來查探得知,這婦人是崔大郎生前藏在外的外室,這外室以前是平康坊內的教坊女子,崔大郎為其贖身并安置在永樂坊中,她應有身孕,腹中已顯懷。”
原來不是停妻再娶,而是蓄養外室。
崔姣想嘖嘴譏笑,在驪山時,崔大郎死了,孫大娘傷心的聞著都為她唏噓,要是孫大娘知道自己的夫有一個懷孕的外室,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這般傷心。
苻琰指使暗探,“不要驚動了她,把這消息傳給孫院長。”
暗探們便都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