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母后,去年嶺南道戰事耗非錢糧眾多,今年若與突厥再動兵戈,糧草只能勉強供給,兒想禁半年酒令。”
釀酒要浪費許多的糧食,荒年戰亂時,朝廷都會下發禁酒令,以保百姓有食飽腹。
皇后道,“貿然下發禁酒令,只怕陛下不肯。”
苻琰問道,“裴家二舅父此次來長安所謂何事”
皇后直嘆氣,“不是為政事,為的是私事。”
大公主接話道,“裴表哥要娶先前那個寡婦,我也是納悶,那寡婦都走了,他怎么給找回來的,聽十四娘說,裴表哥為那寡婦寄了好幾封信回去,讓二舅父點頭,二舅父實在無法,才與二舅母來了長安。”
苻琰問道,“裴家二舅父允了他們的親事”
大公主搖頭道,“斷不可能,那寡婦有手段,裴表哥只是一時被迷惑,二舅父這次過來,是要為他娶親,定的還是盧大娘,兩家都已經過了庚帖,后日就下聘禮娶親,阿娘到時候會過去給他們主持昏禮,二舅父和二舅母來了以后,也沒尋到那個寡婦,不知被裴表哥藏到哪里去了。”
苻琰沉默須臾,說,“母后,兒想讓二舅父上疏陛下。”
皇后嗯了聲道,“由他提出確實穩妥,我們河東人都不好酒,你舅父他們手下的那些兵將自己下地種糧,辛辛苦苦收上來的糧食只夠吃,如何還能釀酒,陛下酒肉不忌,風痹頻繁發作,禁半年的酒令,也是為陛下好,依我看,這酒再喝下去,陛下沒命過六旬。”
苻琰便要與她分道回東宮。
“三郎,你與那小娘子相處的如何”皇后問道,她近來問過家令,家令不知道他屬意的是哪家女郎,他不小了,皇后也是心急,能早些定下來,皇后才能高枕無憂。
苻琰淺笑,“甚好。”
甚好那真是再好不過,皇后一臉欣慰道,“既如此,盡早定下才好,是哪家的小娘子,也不必再藏著掖著,不如趁早與我說了。”
苻琰笑容微淡,“兒想探明她的心意。”
他拜退。
皇后跟大公主笑道,“你看三郎是不是一副情竇初開的樣子,還要人家小娘子的心意,才敢提嫁娶之事。”
大公主也發笑,應不會是崔姣了,苻琰身為太子,沒必要對一個普通民女如此卑微,定是長安城內哪家高貴的女郎。
“阿娘您有沒有發現,三郎今天的衣著也是有裝扮過,頭發梳的精致,還貼了花勝,整個人也意氣風發。”
皇后寬慰不已,“三郎對崔姣心灰意冷,才會有如今的新生,說起來也算崔姣的功勞,她走的好,我原先是真擔心三郎走裴用的路,好在三郎比裴用頭腦清明。”
娘倆自說著話,一路回了蓬萊殿。
皇帝醉醺醺至含象殿,揮手讓中官退下,他自己搖搖晃晃進殿,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好在被一名宮女扶住了,他瞇著醉眼看了看對方,樣貌秀麗,也就十七八歲。
崔明秀含著羞將他扶好,“陛下小心。”
皇帝心口一顫,竟像是被雷擊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