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姣看陸如意臉紅的像猴屁股,不厚道的笑起來,才要揶揄兩句,忽聽宮人來報,說王貴妃來了。
幾人相互一視,花宴也不吃了,往前殿去,正見到王貴妃跪在皇后面前,聲淚俱下的求著皇后饒恕襄王。
皇后臉都氣的發白,張口就要罵賤婦。
崔姣趕忙上前早一步道,“貴妃娘娘這是做什么也不是母后要治襄王的罪,你求錯人了,母后如今身體才康健,貴妃娘娘在母后面前哭嚎,讓母后擾了心神,豈不是讓母后病體再受損。”
王貴妃是走投無路才求到皇后這里,她并不是真想求皇后救襄王,她是想激怒皇后,讓皇后對她譏諷動手,再引起皇帝的憐愛,借此才有機會能讓襄王留在長安。
可崔姣三言兩語撥回去了,好個厲害的太子妃當初真是小瞧了她。
王貴妃抽抽搭搭哭道,“妾并非想擾亂皇后殿下的心緒,妾只有襄王一個兒子,如今陛下要讓他離開長安,他生在長安,長在長安,離了長安怎么能活”
“我也只有太子一個兒子我的兒子現在在商州生死未卜,他也生在長安,長在長安,你求我,我求誰我連我自己的兒子都救不了你給我滾”皇后扼制不住怒氣,紅著眼轟她。
王貴妃還欲再激她。
崔姣趕緊皺著眉道,“母后,兒肚子不舒服”
皇后便再沒心思跟王貴妃爭吵,連忙讓人去叫醫師,吩咐女史們把崔姣扶進內殿,自己也進去。
大公主倒是聰明了,叫兩個宮女把她請出了蓬萊殿。
王貴妃一路哭哭啼啼回了含象殿,沒多久王貴妃被皇后辱罵一頓趕出蓬萊殿的消息就傳了出來,傳到皇帝
耳朵里,皇帝對皇后這臭脾氣又厭惡了幾分,心里憐惜王貴妃,可襄王干出那等錯事,他也沒去含象殿見人,幾日后殿試,等殿試一完,襄王就被遣出長安,襄王做錯了事也受了懲罰,王貴妃還是他的愛妃,他就不用擔心再有什么人覬覦他的皇位了。
三月十八殿試,殿試后一日,崔仲邕與陸如意成婚,宮里皇帝也聞得此事,聽說還是崔仲邕入贅的陸家,那這就不算是陸令公嫁女兒,皇帝多少覺得這個老滑頭在鉆空子,可想想太子去商州已有十日,人都不在了,也沒必要揪著這事不放,便也就睜只眼,閉只眼過了。
陸府滿是喜氣,全長安城的達官顯貴都登門道喜,崔姣站在人群中,看著崔仲邕和陸如意入堂中拜堂,兩人登對極了,滿室都是稱贊。
崔姣瞧著他們就想到自己和苻琰,他們也才成婚十來天,新婚夫婦的甜蜜她都沒享受到,苻琰就被皇帝發派去了商州,現今死沒死都不知道,也沒個音信,她每天把東宮的庶務做完,吃吃茶菓子,看看雜書,再聽女史們說一說宮里宮外的趣事,太閑時,家令請了宮中教坊司的樂師歌姬、伎娘來,聽著歌舞,看著百戲,還是好空虛,好無聊。
崔姣又欣慰,又羨慕的目送著他們一對新人入洞房,隨即便回了東宮,一個人縮房中難受,她腹中胎兒再有十來天就滿三個月了,他說好的回來睡她,也得食言,她心想著,是不是該找個郎子來彌補一下了。
現找的郎子也找不到苻琰那樣的,她對苻琰正喜歡,別的郎子一定也入不了眼。
她正郁煩之際,房門就被敲了,崔姣讓進來,進來的卻是家令,家令滿臉笑意,匆忙跟崔姣道,“太子妃娘娘,殿下傳信來了。”
家令連忙把信給崔姣。
崔姣只怕這是報苻琰死訊的信,忐忑不安的將其打開,只見上面寫道,“孤已治好蝗災,且孤的身體比在長安更雄壯,且等著孤回來滿足你,切不可琵琶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