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露宿的地方,篝火“吡波”響著,橙色的光芒在漆黑的樹林里照出了一片暖意。
我帶著叮叮當當的金鈴回來時,大部分黑衣壯士已經和衣而眠,三三兩兩的睡在樹下平地。
為了不吵醒他們,我將金鈴捏在我的袖子里,貓著身子,找了塊空地躺下,正準備將就一下和衣睡了,忽然間,卻察覺到一股目光不友善的盯著我。
我抬頭看去,果然看見已經盯了我一天的陸北寒。
他半屈著腿,靠著馬車的車轱轆坐著,守著他哥哥的車廂,橙色的火光都點不暖他的眼瞳,他盯著我,滿臉都寫著這個女人不對勁。
我內心暗暗嘆了口氣,但轉念一想,我的任務四舍五入也算是要做人家嫂子的,哪能跟自家弟弟一般見識。
于是憋了憋,還是溫和禮貌的對他拉扯出了一個嘴角的微笑。
陸北寒見了,眉頭又皺了皺。
我比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以為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了,卻沒曾想,不一會兒,一陣踩著枯枝落葉的腳步聲走近了我。
我被迫抬眼,望上去,陸北寒站在我身前,打量我,最后目光落在了我手腕的鈴鐺上“這是什么姑娘離開時,腕間并無此物。”
“剛沐浴時,在水里撿到的。”
他眉梢一挑“撿到的”
我眨巴著眼睛“不能撿嗎”
“荒山野嶺,姑娘竟能在水潭中拾此精致首飾,著實好運,不知可否取下借我一觀”
花朝雖說她沒了靈力,但到底是神域的東西,我都不用取下借他一觀,我猜都能猜到,他那雙眼睛已經看出這金鈴有點問題了。
我咂摸了一下,看了眼四周,然后嘆了口氣怪我,心不細。
我拍了拍我的金鈴“花朝,你出來一下。”
花朝立馬就出來了,她變成了人“主人吩咐。”
陸北寒都被驚得往后退了一步,四周的黑衣人也立馬蹦了起來“何方妖女”有人在喊。
馬車里也有了動靜。
“你果然不對勁。”陸北寒如此說,“竟在器物中藏著妖物。”
“我不是妖。”花朝鄭重的回答陸北寒,“我是器靈。”
我揉了揉眉心,懶得搭理他們,只對花朝道“先前,都是跟你言語介紹,現在,你就親眼看看吧。這個時間,是怎么重塑的。”
花朝望向我。
我道“我喜歡你。”
花朝微微一愣,下一刻,山林之中,震顫來臨,花朝與陸北寒等人皆轉頭望向傳來聲音的地方,緊接著,熟悉的混亂起來了,陸北寒要去帶他哥哥跑路,黑衣壯士們四散而走,巨石滾滾而下,我終于在花朝一直淡漠的眼睛里,看到了震驚。
而我,平靜如水。
麻了。
時間,再次回到了,清潭邊,花朝剛抓住了我腿的時候。
我正扯著衣服躺在地上,這一次,不用花朝爬上來捂我嘴,我生無可戀的躺在地上,看了一會兒樹葉背后的星空,然后坐起來,把衣服穿上了。
而花朝卻陷入了怔愣中,她松開了我的腿,呆坐在一旁,她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手,最后又看了看四周。
“主人,你每次都是這么被碾死的嗎”花朝問我。
“有時候也是被天上掉下來的石頭碾死的。”
花朝想了想,嚴肅道“在下雖沒有靈力,但體格仍在,或許可幫主人把墜落的山石頂回去。”
“不必了。”我拒絕了她的好意,“或許會開辟新的死法,現在這個方式我已經很熟悉了,倒是不用在這種事情上嘗鮮。”
花朝點了點頭“你的命,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