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伸出手。
他將我拉起來。
江森顯然又經歷了一番驕傲與良心的殊死搏斗,當然,這一次,他的良心又占了上風。
我看著他道“我原諒你。”
我又道“這一次,上一次,每一次。”
江森似乎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辭,因為我說完后,他臉上浮現了愕然,原本張開的嘴又閉上了,似乎在搜索應對策略。
小子,我出拳從來不講章法,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江森醞釀了下一會兒,才問道“為什么”
他其實已經有答案了,但很顯然這時候沒了自信,還得對答案。
“你打了我,我打了你,很公平。”面對這場博弈,我先是來了一套常規友情破顏拳的前搖,然后迅速取消前搖打出真正的技能,“但我覺得你已經做到這份上了,對于你這種身份的人來說很難了。所以原諒了。其實不用你說,也不用你安排工作,更不用你道歉。事情結束之后,我也不會接近亞連的,不如說能讓我捶你兩拳,反而是我賺了。”
江森靜靜聽著,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露出笑。
他說“我現在清楚你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好自信,我喜歡,祝你一直如此。
我眨眼,憨笑。
此刻的氣氛其實有些尷尬,畢竟我和他不是紙片人,不可能馬上就變成好兄弟。
我猜江森也是如此想,因為他試圖跟我說笑,并且說了一個很爛的笑話。
他說“其實執政官對我來說,并不算值得期待的好工作。”
我牙齒咬碎了。
那工作在我眼里算是土皇帝的職業了。
這下屬實是我幻想東宮娘娘烙大餅了,笑了,笑得想死,哈哈。
那一晚過去,我與江森也僅僅
見過一兩次,
也只是站著一起聊聊天。基本流程就是他來探望亞連,
見到我聊一會兒,然后上樓看望亞連,三分鐘內帶著傷下樓繼續跟我聊一會兒,然后離開。
我就跟個nc似的,守在樓下。
這次也不例外,江森仍是陰沉著臉往外走,跟醫院門口的我對上視線,怒氣逐漸消散,只剩幾分不耐。
江森一面朝我走來,一面道“你怎么忍得下去的”
我剛抽出一根煙,還沒回話,他便又低頭看著我“給我一根。”
你他嗎這么有錢怎么還管我要,我是真的沒錢,抽一根少一根啊。
我抖了抖煙盒,發現空了,于是我沒搭話,只是拍了拍一旁的臺階。
江森蹙眉,有些不大情愿,卻依然坐下了。
我道“感情,不就是不由自主么就像他喜歡你,你卻忍受不了他一樣。”
“這算什么喜歡,算什么愛”江森很不習慣說出這種臺詞,說到“愛”字還遲疑了下,很有幾分驕矜公子那種不信任感,“我現在只覺得他恨我恨得要死,只想折磨我而已。”
江森頓了下,道“而且他為什么還不放棄用你來激我即便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
我笑著整理了下衣服,偷偷嗅了嗅身上。
雖然知道他應該看不見痕跡,但還是有些心虛。
我倒也沒有這種愛好,只是亞連確實比較難纏,即便沒到標記那一步,但他好像執著要做一些黏糊的行為。例如擁抱,例如接吻,例如咬我的腺體。
我猜或許是分離焦慮。
“叮”一聲過后,我點燃了最后一根煙。
煙霧彌漫在空氣之中。
江森道“給我一根。”
我笑了下,“就這一根了。”
江森嘆了口氣,又道“私人飛機得到了凌晨的航線許可。”
“所以”
“明天下午我們就會準備離開,凌晨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