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許琉灰離婚吧。”李默看似端詳自己的手,但卻很輕易地暴露了他緊繃著的側臉,還有脖頸間細密的汗水。他只是壓著聲音,道“讓他看清楚自己嫁給的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讓他理解,他眼中那位尊重的品德高尚的aha到底是什么貨色,看清楚他的愛情到底是何等的污糟。”
李默望著
我,
他大概的確很不舒服,
嘴唇的顏色都有些發白,可臉上依然是鋒銳陰冷的美。
他勾了下嘴角,眼里帶著某種試探,“前提是,像你自己說的,不傷害到他。”
我“這不可能不傷害到他吧”
李默的食指點了點桌面,“你在我面前宣稱了多少次你沒有那么壞,你不想傷害別人,既然如此,隨便你用什么手段,讓他不那么痛苦地接受事實,不是正合你意嗎”
“你既然知道這件事,聽起來也不是最近才知道,為什么現在才讓我去做又或者,為什么偏偏找我做”我仔細地端詳著李默,又道“我真的很難確定你們是不是好朋友。”
李默笑起來了,笑聲很沉,肩膀也微微顫動起來。
他道“讓他在蒙昧之中快樂也沒什么不好,不是嗎但你既然能給艾什禮那樣的落幕,給許琉灰制造這樣一場又有什么不好的呢還是你沒有把握”
李默捏著終端朝我晃了晃,“正好,兩周后亞連訂婚,我要看到結果。到時候,我給你的可就不是蚊子腿似的戶籍與學歷了。我在三城正好有個為期很長的會議,到時候,你需要什么我都能。”
他說到這里,再次望向了我。
我道“可以是可以,不過”
“不要找借口。”李默打斷了我,笑意更大了,并不直達眼底,“既然能在許琉灰身邊當上助教,你們能相處的時間可長著呢。最重要的是,沒有了亞連的牽絆,你不是更能發揮你的本事嗎”
我搖頭,只是看著他,“這對你有什么好處嗎我不相信你是真的這么在乎許琉灰。”
李默的睫毛翕動了下,他又笑起來,話音帶著刻薄,“怎么,就許你覺得自己沒那么糟糕,不許我表現得沒你想象中那么糟糕嗎”
那不一樣,我是裝的。
你的話,如果沒利可圖,就說明
你又想讓我證明。
我已經數不清楚李默這樣的小測試到底有多少了,但是我可以確定,他已經不那么聰明了。他宣稱自己理智,可是現在,又再一次想要從我身上得到答案。
何必呢
我覺得李默現在都不清楚他的決定暗含了多少的試探,于是我深深嘆了口氣,道“至少,讓我和亞連再道別一次。”
李默身上的冷更甚一層,喉間溢出聲嗤笑來,“訂婚時再見也一樣,事情要是辦成,你甚至能做征婚人呢。”
他的陰陽怪氣很快被壓下,轉而變成近乎敷衍地擺手,“算了,來人,帶她過去。”
傭人從門外進來,帶著我要走,我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回頭望李默。
李默的手支著額頭,另一只手已經扶上了后頸。他似乎已經十分疲憊了,抬頭睨了我一眼,扶著后頸的手順理成章地滑到領口理了理。
我道“你要真這么疼,打字不就行了,你現在說話感覺你吞了兩只貓,貓爪卡在你喉嚨里抓似的。”
我想了想
,皺著臉道“再說了我又不是沒見過你之前疼的樣子,你要不然下次直接給我發信息就行,我看你那樣渾身刺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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