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傭人們是聲控的,同樣是出去,因為這次李默用了滾字,他們便迅速把我夾起來拎著我走了。
可惡
我掙扎著把手里的領帶卷起朝他一扔,“神經病”
下一秒,我被徹底夾著帶走了。
“砰”
門被合上。
李默終于支撐不住似的,捂著后頸,扶著頭用力呼吸起來。灼燒似的疼讓他頭腦一陣陣的空白,似乎有波紋在腦中消散,似乎又沒有。他垂著頭喘息著,脖頸處的疼卻并未使得他清醒,反而引得他愈發混亂。
李默的胸口越來越悶,這種悶將脖頸上灼熱的疼化作實質性的恨的火焰,燒得他近乎無法呼吸。
那種連綿的痛迫使他不得不迅速站起身,他腳步倉促,剛走幾步卻聽見“咔嚓”聲。
李默低頭,陣陣頭暈目眩襲來,在模糊的視野與灼熱當中,他看見自己踩到了一團領帶。他瞇了下眼睛,看見領帶上逐漸暈染開的深色。
他曲起膝蓋,用腳挑開,卻看見一管破碎的針劑。
碎片零散,標簽上只有模糊的字跡。
“急效止痛針劑。”
李默的喉結滑動了下,眼睛垂下,呼吸綿長起來,眼睛愈發感覺到灼熱。
難以呼吸。
和亞連的見面,并非我想象中的那般,在某個豪華舒適的地方。
而是在一片濃重的陰影與黑暗之中。
門打開的瞬間,我感覺什么東西驟然間砸在我旁邊的墻壁上,還有一身崩潰的喊聲“滾啊讓李默見我讓我出去”
我怔愣住。
傭人們卻已習以為常,為了合上了門。
這里的昏暗并非全然的昏暗,而是玫瑰粉黃似的,曖昧卻又透著頹靡的暗,連我的手都像是被吞噬了一般,變得粉黃卻又透著怪異來。
我看見很遠處的角落,亞連披著靠在角落,身下是柔軟的褥子與靠枕。可他全然沒有看人的意思,只是抱著膝蓋,臉頰與手臂都因水澤而反光。
我很慢地走過去,亞連聽著我的腳步聲,卻更加崩潰,抬起臉喊道“我他媽讓你們都滾”
他臉上是晶瑩的淚珠,睫毛濕潤成一團,在看到我的瞬間,漂亮的臉上卻只有一片怔忪。
僅僅幾秒,亞連便倉促起身,幾乎要摔倒,又在下一刻飛奔過來將我涌入懷中。
玫瑰味的信息素鋪天蓋地襲來,他的身體卻在輕輕顫抖,喉嚨之間只有細小的哽咽,話音變得顛三倒四,“你來了,為什么在這里我不要,我要走,讓我走好難受,呼吸不了,陳之微,我、我”
亞連的話幾乎無法組成句子,他只是不斷地將所有抽象的感覺敘述出來。信息
素越來越濃,他顫抖得越發厲害,溫熱的淚水一滴滴打在我的額頭上,還有他那種近乎發泄的吻。
他的吻落在我的額頭,臉上,脖頸,連同他的手也著急地想要觸摸我的肌膚。
我只是任由他動作,用手很輕地拍著他的背,沒有說什么。
亞連吻上我的唇,用舌頭描摹我的唇,眼睛卻睜著往我,瞳孔也輕微顫動著。這個吻過于漫長,長得他幾乎呼吸不過來才終于松開,即便淚水仍然不停,但他的情緒似乎終于穩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