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授勛,你既擁有監察官的權力,同時還能直接插手聯邦律法系統,那些大法官再也不能阻止你了。”
江森笑了下,道“如果你覺得等我競選督政官太晚的話,我還有個更簡單的辦法。卡爾璐未來的繼承人不,接班人,就是我們會議上聊到的,斐瑞,他應該很需要得力的人幫他應付這一切。”
卡爾璐現任當家被刺殺的消息,也正是他們會議上聊到的重點之一。
因為卡爾璐和摩甘比已有聯合的消息,如今江家是針對摩甘比的主力,如今卡爾璐當家被暗殺,矛頭很可能直接導向卡爾璐與江家為敵。
大半場會議都在討論如何面對卡爾璐未來的攻勢,或者說,如何咬下一塊肉。沒有人在乎真兇到底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永遠是如何得利。
季時川“嘖”了聲,道“可是人家也喜歡陳之微啊,沒有前途的,不然也不會專門找我進行分手。當然,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多半沒可能。”
江森笑了下,道“喜歡是一回事,聯姻是一回事,幫你和斐瑞聯姻,也是幫江家。畢竟,你難道不是我的幕僚之一嗎”
“你要這么說的話,那我”季時川笑了下,抓住江森的領子就揮拳過去,“那我還真不是。”
江森怔了下,迅速躲閃,反手鉗制季時川的手,冷聲道“你他嗎到底在執著什么這是個對我們都好的機會,你可以借勢發展,斐瑞可以穩住卡爾璐,我也能拉到卡爾璐的支持,摩甘比勢必會被削弱。”
季時川一言不發,忍著江森攥著他的手腕的疼,也仍然抓著江森的領子。
“真他媽的好笑啊,江森,勸人別看清感情去聯姻,但你自己不是要取消訂婚嗎”季時川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眼睛,灰色的眼睛在此刻顯出它義眼的本質,冰冷卻沒有生命力,“只有你的愛情高貴,只要你有資本當個追逐感情的人,我出身低賤,我就活該被你這樣侮辱。我但凡想再往上爬,我用等到現在你們這種人,是不是非要
覺得所有人都該乖乖聽你使喚”
他的怒意已經到了極點,表情陰鷙,“真是好高貴啊”
江森原本便在忍耐中,如今聽見這些譏諷,冷漠的眉眼中也浮現出譏誚來,“我愿意扶你一把,你就是這種態度我他媽的哪里說錯了,我沒有覺得我高貴,我只是覺得你一直堅持你的理想,寧愿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如此,何必要為了那個你幻想中的人而停滯不前”
他也抓住了季時川的領口,揮拳打過去,“你清醒一點,那只是你以前的執念,你幻想中的陳之微和真正的陳之微不一樣現實的她是aha,她不是什么純潔清純oga,她也不是你想象中熱愛讀書的人,你遲早會發現你追逐的是幻夢。我不一樣,自始至終了解她的很多缺點,我接受的是真實的她”
季時川被氣笑了,腦子都開始發熱了,他張著嘴差點忘記說什么,只能用力踹他。
江森的氣焰更加旺盛,他抓著季時川的頭往一旁的車上撞,“我已經掙扎過無數次了,我很清楚我在發瘋但我控制不住但你不一樣,你們才遇到幾次,你他媽動動腦子就知道選陳之微還是選聯姻了”
季時川感覺自己的頭流出了溫熱的血,腦內的弦好像也隨著血而斷裂。他終于按捺不住,抓著江森的手反折,將他一腳踹到車上,隨后按住他的頭,“我不在乎她是什么樣的人,因為她是什么樣的人根本不重要,只要是就好。”
他壓抑著怒火,聲音卻沉得像從地底爬上來的厲鬼,“我告訴你,無數個日夜,我就靠著你說的幻夢熬過來的。我可能一點都不愛她,但我他媽根本不需要愛她,我也不需要她愛我,我甚至都不需要她活著,她只要是她就可以了。你這種人根本就不懂,到底什么樣的期望能讓一個掙扎在你們這些上等人游戲里的人活下來,不明白要痛苦絕望多少次,才能重新面對這骯臟腐敗的世界,要多努力才能不去恨你們這些人她是我所有對平庸普通又快樂的生活的寄托,她是我的愛人,我的同鄉,我的期待。如果她不是,那我他媽早該死啦被你們這些人逼死啦”
季時川的眼睛紅了起來。
他松開了手,扯下了胸前的徽章,這是屬于江森會議高塔的權限也是他幕僚的證明。
季時川道“我不會再為你效力。”
江森眼中有了些驚愕。
季時川道“我他媽也不是第一次跟人決裂了,但你看著像是第一次,哈,看來你們上等人的友情還是維持得很好的。”
他將徽章扔到江森身上,額頭上的鮮血緩緩從他額頭流下,他沒有理睬,轉身開車離開了。
江森平靜地看著掉在地上的徽章,上面還沾染著血液。
他感到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