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扶著我胳膊的手指痙攣了下,他側臉已經有了些緋紅,我只能看見他下垂的眼瞼和滑動的喉結。
我見狀,沒忍住朝著他耳朵吹了一聲口哨。
下一秒,李默扶在我胳膊上的手立刻攥住了我手臂,一側的肩膀聳動了一瞬。他側過臉看過,金眸瞇著,漂亮的臉上冷極了,耳邊的很淡的紅蔓延到臉頰上。
他臉色陰沉,聲音壓小了些,“陳之微”
我眨了眨眼,“誰讓你剛剛不回我話,我很著急的好不好”
李默望了我幾秒,手抬起,輕輕推了下我的肩膀,話音很輕,“知道了。起開,離我遠點。”
他又推了下我,站起身往外走了,走了幾步,又轉身拿過一邊的眼鏡。
我笑了聲,李默冷冷地睨我一眼,轉身走了。
“你可以把另一只手伸過來了嗎”
醫生問。
我回頭看醫生,發現她已經盯著我許久了。我坦然自若地將另一只手遞過去,醫生沉默了幾秒,給我注射針劑,又看了我幾眼。
我“醫生怎么了”
她“沒什么,只是在想我是不是你們y的一環。”
我“我看你也挺樂在其中啊。”
她“”
李默快步走出了偏廳,帶著黑色絲質手套的手卻沒忍住抬起,輕輕觸碰了下耳朵。它熱得厲害,酥麻酸澀至極,這極輕的力道都讓它的感官神經愈發敏感。
他迅速收回手,卻感覺胸口傳來很短地腫脹感,連帶著呼吸都有些急促。
李默沒忍住張開嘴,仰著頭吐出了點氣,喉嚨間溢出點很輕低吟。
也就一瞬。
他沒忍住走動了起來,沒走幾步卻又看見了許琉灰,還未打招呼,卻先聽到他通話的聲音。
“被帶走了嗯,我知道了。”許琉灰仍是笑著,他站在植物前,低著頭,似乎在擺弄著眼前的綠植,“我的確存了些憐憫,可她竟真的活下來了算了,不用追究,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陽光在他好看的臉上灑下光輝,連帶著棕色的睫毛都鍍上了層金光,愈發顯出些溫潤圣潔的氣息。
許琉灰掛斷了電話,一轉頭便看見李默,臉上的笑意竟是淡了些,“怎么了”
李默頓了下,才道“沒什么,出來透透氣。”
dquo”
許琉灰扯了下嘴角,又笑道“難不成是被嫌棄了也正常,小孩子說話是這樣的。”
李默戴上了眼鏡,走到一旁,扯了下嘴角,“就不能是我不太喜歡和她相處”
“人有喜惡很正常,只是我更喜歡坦率的人。”許琉灰盯著葉子的脈絡看了會兒,又道“若是你不喜歡她,恐怕還是需要直接拒絕,她這個年紀本就不定性,直接拒絕還好些。如果一面覺得討厭,又一面隨著她的性子來,倒是會讓她誤會。”
李默望向許琉灰,臉上卻有了笑意,“那你不如坦率點說,你不希望我和她親近。”
“我不是那樣的家長。”許琉灰也回望過去,話音溫柔,“你們都是oga,按理說更有話聊的,只可惜你們并不是很合得來。好可惜。”
李默盯著許琉灰,“你又怎么知道我們沒話聊呢”
許琉灰笑了下,“可能是年紀差了遠點,性格也差了遠點,總讓我覺得你們不是很適合繼續接觸。”
“我可不可以認為,是你覺得好孩子過于親近我了。”李默挑起眉頭,又道“不用擔心,你始終是她的好老師,好長輩,好家人。”
許琉灰怔了幾秒,手指掐下了一截樹枝,又笑起來,“我當然會是。”
李默從善如流地接話,“我也希望你是。”
許琉灰扯起嘴角,沒再理睬他,擦著他肩膀走了。
他的腳步情不自禁快了些,心頭縈繞著些煩躁,面上有了幾分冷淡。如此不幸的,聲名狼藉的,性格討厭的oga,怎么會好意思和年輕的aha親近,真是惡心至極。即便他不知道她是aha,但沖著第二性別是男女,也應該保持些距離的。
如果不保持正確的距離,她的心神難免會被占據,產生錯誤的不該有的情感,可這并不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