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詢方申請中場休息。”
“同意申請。”
人群散去,季時川花了很大力氣從言辭犀利的記者采訪中脫身而出。
他摘下帽子,依循著熟悉的路線到了小型的會議室。
組長與其他幾名輔助質詢的監察官已經坐好,面色并不好看,他們看見季時川臉上的燦爛笑容,神情愈發難看。
“還笑呢下半場的質詢準備好了嗎今天媒體被這么一煽動,可有我們好受的,本來取證調查法院那幫人就煩,你還在這里嬉皮笑臉”
一名監察官率先發難。
季時川將外套與帽子掛在衣架上,笑吟吟望著那監察官,“你生氣什么剛剛沒你那幾句話,能讓她順桿爬上去倒打一耙嗎”
那名監察官自知理虧,只是沉著臉不說話。
組長“嘖”了聲,扶著頭,幾秒后,她臉上有了幾分煩躁,“真他媽的服了,一個破材料也能被借題發揮,接下來她應對失敗,估計也會被找補說是我們仗勢欺人,她應對成功,我們就是被打敗的惡勢力。”
“是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季時川還是笑瞇瞇的,他大喇喇坐在椅子上,身體靠在椅背,又道“待會兒結束了要去吃下午茶嗎吃哪家”
“你能不能少插科打諢”組長臉色陰沉,“我們請了這么多人,可不是給聯邦法院做嫁衣的,你信誓旦旦說過沒事的。”
她頓了下,又道“最重要的是,這材料可是你選的,真出了問題追責我會追在你頭上。”
“那就追吧。”季時川咧著嘴,“我覺得人家說得挺有道理的啊。”
組長挑眉,“什么”
季時川道“她說的話有道理,不代表人有道理,沒道理的人,說的話往往也會變成沒道理的。我以為我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道理,對了,組長,你今天是不是沒吃藥”
他話音落下的一瞬,有至少兩名監察官發出了驚呼聲。
組長臉色鐵青,“少他媽管我,我病是好不了了,不吃我心情還能好點。”
季時川恍然大悟,又笑道“還是吃點吧,反正生病的不是我。”
他站起身往外走,還不忘拿起外套和帽子。
組長低頭從口袋里掏出機械藥盒,吞服了幾顆,方才驚呼的兩名監察官也拿出了包裝不同的藥物開始吃。
一時間,小小的會議室只有喝水與藥瓶晃動的聲音。
一分鐘過去,一個監察官奇怪道“季時川到底怎么做到現在還沒得病的”
“不好說,誰知不知道他是不是那種得病了還能騙過醫生的變態。”
另一名監察官吐槽道。
組長吃完藥,仰著頭等了會兒,道“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質詢會第二次的休息時間只有十五分鐘。
我在盥洗室里狠狠洗了把臉。
起初我還覺得水有些冷,可當我洗了四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