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再次綻放。
所有的喧嘩都被煙花的聲音所遮擋,天空的紅無邊無際。
亞連視線里的紅也無邊無際,他看向自己的手,已被血液染得成猩紅。
那紅從他的手蔓延到臉上,又浸染到臉頰旁的發絲上。
斐瑞的藍眼也被飛濺的紅染成成怪異的顏色,他像是全然未反應過來這一切一般。
眾人的尖叫聲響起,吵鬧至極,醫療車的播報聲也叫個不停。
無數人簇擁過來將亞連拉住,亞連卻努力攥著木片,更用力刺向斐瑞的臉。另一只染血的手卻摸到了斐瑞的手臂上,他喊道“戒指那本該是我的戒指戒指賤種,還給我還給我”
斐瑞的瞳孔瞬間渙散,他幾乎顧不上臉上的傷痕,攥著拳頭,“你發什么瘋滾遠點”
亞連卻像是著了魔一樣,流著眼淚,想努力將斐瑞的戒指奪走。
“你才是賤種”斐瑞同樣陷入了某種瘋狂的情緒當中,他幾乎罔顧臉上的血液,瞳孔緊縮,“這跟你有什么關系這是她和我的戒指你不能奪走它松開手松開”
亞連的眼淚掛在眼睫上,呼吸之中,他只能嗅到鐵銹的味道,“如果沒有你她早就該來找我的,該被她戴上戒指的人是我不是你賤種戒指給我給我”
當眾人將他們分離的時候,亞連聽見木片被他攥碎的聲音。
“咔噠。”
聲音清脆至極。
“咔噠”
一聲又一聲。
翼世所有的家族成員盡數將上膛,神職人員們做著禱告的手勢。
紅衣主教站在神職人員與翼世家族成員中間,一顆顆藍色的造景水珠順著懸浮的缽體攀上喀左爾的指尖,又被他輕輕揮灑到他們的頭上。
“圣紀神庇護。”
喀左爾輕聲道。
隨即,他們走向高塔。
“權限已打開。”
“咔噠”
電梯啟動的聲音響起。
教會的人將我和許琉灰簇擁著,帶下了高塔。
翼世家族成員已然站在高塔前的神像陣中,神像圍繞著他們,在迷幻的光芒下,他們仿佛也化身成了那些神祇一般。
我沒忍住哭了,望著許琉灰,“老師,我不想死。”
許琉灰低聲道“真可惜。”
真可惜。
身后的神職人員帶走了陳之微,她似乎在努力讓自己不哭,可是淚珠仍然順著眼睛往下流。她有些想掙扎,卻又一步三回頭地望向自己,無措至極。
他又道“我可憐的孩子。”
他沒忍住道“讓我和她告別,可以嗎”
她像是完全沒聽懂一般,幾乎驚愕道“告別”
神職人員又將她帶回了身旁,他輕
輕擁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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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是翼世家族的成員,那是無法切割的血脈的延續。”
他又道“今晚,只有你會被處死。”
她全然呆滯住,黑色眼睛里只有無助,淚珠一顆顆落下。
“許琉灰你居然騙我,虧我還想著回來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她小聲地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