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示重復道“是因為你。”
我恍惚了下,終于理解,恐怕還是我與斐瑞的事走漏了消息。
卻又聽迦示道“李默讓我不要動這里,我不確定,他什么時候會來。所以如果你不想被他發現你身上的痕跡,就趕緊離開。”
我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想把我關起來的借口。”
“隨便你。”迦示松開了攥著我肩膀的手,臉上有了幾分頹然,他笑了下,“我剛剛想清楚了,什么你想休息,你想和我呆幾天,根本只是想利用我幫你拖延時間,等你身上的痕跡消失對吧。”
他壓低聲音,“為什么要等痕跡消失,因為之后又要去和李默或者斐瑞在一起是嗎”
我笑了下,“那你呢,因為知道了我的目的,覺得不幫我就可以了嗎你覺得這是在懲罰我嗎你為什么總覺得我非要依靠你不可,等我不找你了,你又生氣覺得我晾著你,你到底哪里來這么大的怨氣呢”
我站起身,愈發覺得這件事很好笑,湊過去,“迦示,你希望我是利用你呢,還是不利用你呢”
迦示的身體顫動了下,他像是有些站不穩,灰色的瞳孔擴撒了起來。
白茶的信息素也隨著他的情緒劇烈波動起來,幾乎很快就盈滿了整個房間,他立刻推開我的身體,往后退,“你又想激發我的恐懼癥”
我有些遺憾,“不是沒成功么”
迦示緊緊凝著我。
他看起來很可憐,畢竟哭了這么久,眼淚總是不停。
迦示一句話也不說了,轉身就走了,我聽見他匆忙的腳步聲,于是我環視了一圈房間,在心中嘆氣。
煩死咯,這兩天不住在這里,要自己花錢住酒店了。
我愁眉苦臉地打開終端,在地圖上搜尋著便宜又偏僻的旅店。
病房內,接近正午的陽光已經十分暖和了,斐瑞躺在病床上,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指,努力感受著戒指上傳來的溫度即便那溫度本身也是他的肌膚所浸染的。
幾名醫生小心地圍著他,從他的臉頰上拆著各種儀器,幾名下屬則手持電子映照媒介對著斐瑞。
“斐瑞先生,儀器已經全部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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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瑞的臉上毫無笑意,只是機械地轉動脖頸,望向映照媒介。
他看見自己金發的頭發落在臉頰邊緣,有幾縷還染著血液,他又看見自己藍色的眼睛里有著某種掙扎。他感覺自己捏緊了被子,某種情緒使得血液的流動加快了起來。
許久,斐瑞才看見自己的臉,皮膚有些蒼白,卻依然細膩白皙。精致俊美的五官之上,絲毫看不出昨夜那滿臉血與綻開的皮肉,他松了口氣。但是下一秒,他的眼睛驟然睜大,耳邊傳來了嗡鳴聲一道顏色淺淡的疤痕從眉心處一只橫亙到下頜,即便隱秘,卻依然讓他腦內的弦轟然斷裂。
“這是什么”
斐瑞指著臉上的傷痕。
一旁的醫生愣了下,才道“斐瑞先生不用擔心,這個不是永久的,大概一周時間后,它就會消失到完全看不見。”
斐瑞道“一周”
醫生道“是的,您放心。”
斐瑞的心臟歸回原地,可是下一秒,他的情緒又被陡然調動起來,“接下來的一周我的行程也很滿就沒有別的辦法,讓它迅速消失嗎這個惡心的疤痕非要一直留著嗎”
“斐瑞先生,我們很理解您的擔憂,但是這已經是目前最先進的技術了。其實一般的傷痕,手術結束后就會消失,但是您臉上的傷痕太深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醫生頓了下,又道“其實您也不用太擔心出鏡,因為這個傷痕目前肉眼觀察也是較淡的,到時候拍攝的話,您讓他們調整一下,也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斐瑞試圖去理解他的話,可是理解不了。他一想到,等一下要見到李默,他就難以自拔地感到一種厭倦與憤恨。
他攥緊了被子,閉上了眼,“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