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雙方握手。”
主持人道。
我望向羅爾斯,羅爾斯側身,伸出手,臉上笑吟吟的。我也側身,伸出手,剛伸出手的瞬間,我聽見羅爾斯湊近小聲道“下等城區的垃圾就算怎么遮掩都是一股窮酸味,你以為你能爬到哪里”
我也握緊了她的手,低聲道“那你有本事把家門鎖死,別讓我爬到你伴侶的床上。算了,能跟你在一塊的,多半也是一般貨色。”
我們這些下等人說起難聽話,一般都會輻射族譜,羅爾斯顯然沒有摸清楚我們的秉性,因此她眼皮痙攣了下,脖子上有了點紅。
我微笑,晃了下手,“羅爾斯女士,請松手。”
羅爾斯臉色難看的松開了手,卻又在下一秒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霓虹指示燈亮起,我與羅爾斯各自走向了彼此的演講臺上。不過正因為是辯論賽,因此我們倆的演講臺相鄰,面前則是主持人。
當我們剛剛站定,便聽到主持人道“此次辯論賽分為三場,第一場辯論賽中,你們需要根據從十二個城區中投票選出的關鍵詞進行競選演講。第二場則需要深入陳述,第三場則是自由辯論。此次關鍵詞由民眾選出,我們保證競選委員會、贊助財團、司法部不會對關鍵詞進行任何干涉。
主持人話音落下,全程寂靜,無數顏色繽紛的投影閃爍著光芒,各種看不懂的關鍵詞來回切換。
最終,三個關鍵詞浮現“公平、人道主義、政體改革。”
我“”
三個關鍵詞,一個是現在“疑似腐敗”的我不大適合談的。剩下兩個關鍵詞,一個看不懂,另一個也看不懂。我感覺我額頭冒冷汗了。
人道我不清楚,忍道我說不定還能編上兩句,畢竟活到現在沒自殺全靠我擅長忍耐。
我一時間有些無力了,但更無力的事情來了,我和羅爾斯要抽簽決定陳述順序。在這個時刻,我抽到了最先陳述。
當無數鏡頭對準我,無數視線看向我的時候,我的手心滲出了汗水。
我握住了演講臺上的麥克風,張了張嘴,發出了尷尬的“呃”聲。
呃呃呃,我呃呃呃,我還是呃呃呃。
呃了許久,我聽見主持人道“陳之微女士,請注意,每輪陳述時間只有五分鐘,您現在還剩四分三十秒。”
我“呃。”
我用力呼吸了下,麥克風將我呼哧呼哧的呼吸聲擴撒無數倍,傳到我耳中時,又嚇了我一跳。我沒忍住聳了下肩膀,然后我聽見一大片笑聲,喝倒彩的聲音,雖然很快就被主持人訓斥保持安靜,說這場合很嚴肅。
我舔了下嘴唇,重復道“這個場合的確很嚴肅,嚴肅到很多關鍵詞我看不懂。”
我說完,現場無法控制地又響起了巨大的笑聲,許多人近乎憤怒地讓我下臺滾蛋。羅爾斯幾乎憋著笑意,眼里的戲謔無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