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了喀左爾的肩膀,“我會幫你的,相信我,好好介紹,好不好”
“可是你居然每一步,都和許琉灰說的一樣。”喀左爾往后退了下,又道“之后,你是不是就要論證,是同一項專利,的確有所影響,然后你要說這是我在欺騙你,再”
我捂住了他的嘴,用額頭貼住他的額頭,笑道“相信我一下嘛。”
我又道“不是說了嗎,會相信我。”
喀左爾推開了我的肩膀,粉紅的眼睛里有著些濕潤,他道“沒關系,是我自己選的,但我不會想死了。”
他深呼了一口氣,手心已經浸滿了汗水。
喀左爾感覺自己的胳膊一陣陣的疼,或許是前幾天自己留下的傷口,也可能根本沒有傷口,只是他有些難過。他知道她不是個很好的人,但是此刻,失落還是像風一般吹過他心上。
他最終,展示了那一項專利。
喀左爾的聲音有些艱澀。
“是同一項專利,即便我作為和家的人,始終懷疑摩甘比與卡爾璐剽竊了這項專利。它的原理是模擬神經信號,和人體神經信號完成接觸,傳遞并表達大腦指令。”
當他說完后,他又聽見羅爾斯喊道“果然是相似的技術那么問題來了,既然技術相似,原理一樣,為何我們的技術產品就需要推進生物倫理法案,而陳之微女士這邊的不需要呢難不成,上城區的人和下城區的人使用的法典不一樣”
羅爾斯的聲音總是高亢的,一頓一挫的,喀左爾聽得心臟一跳一跳。
可下一秒,喀左爾的心就平靜了。
他聽見她疑惑的聲音。
“居然還有這種事,居然是差不多的技術原理,那看來,目前這樣的技術產品的確有問題啊”
車內的投影里,她的眼睛微微睜大,像是有些茫然似的。
坐在副駕駛的人只是望著,車外是一條漂亮的林蔭道,橘色的夕陽落在火紅的楓林上。車旁,幾個動作利索的人或站或蹲,環繞著一具像是尸體,卻仍有只有喘息的身體。車后則是幾輛同樣款式的黑色車子,紅色的摩甘比徽章隱藏在角落。
季時川的黑色制服已被浸染出了更深的顏色,軍靴跟上盡是磨損,帽子掉落在遠處。他的黑發貼在臉頰上,肩膀上的血液涔涔流動,黑色的瞳孔已瀕臨擴撒。
他的脖頸上有著厚重的勒痕,呼吸斷斷續續,他幾乎難以說話。骨頭斷了不知道多少,整條手臂的肉全然被剖開,那只新的義眼被生生拉扯下來,額頭被撞在樹上、地上、車上許多次。他感覺有些頭暈,途中似乎睡過,又似乎沒有,四肢冷冷地。
季時川只能聽見附近的車上傳來的辯論聲,風吹過樹林,發出蕭瑟的聲音,紅楓葉飄落下來,又像是融化了一般,將他的眼睛染紅。
他們折磨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打開了車門。
季時川在恍惚的視線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但看得并不真切,他現在和瞎了也差不多。
車門打開后,投影的聲音便更清晰了些。
“何必在這個關頭還有裝作不知道呢陳之微女士,莫非你要現在告訴我,你十分贊成卡爾璐和摩甘比研發的技術,并認為是我的問題讓你誤會咯”
“話也不能完全這么說,只不過,我始終認為,這項技術在你手中,聽起來毫無可取之處罷了”
“你聽到了,她最終也還是我的妹妹。”
季時川聽見他飄忽的聲音。
“她不需要你幫她。”
他又說。
“砰”
熾熱的劇痛從腳踝激起,可惜季時川連掙扎都做不到,眼前昏黑。
許久,他聲音沙啞道“她好像也不需要你這個哥哥,哈”
熾熱的槍管抵住了他的胸口。
“你始終不
是一路人。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