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江森笑意更深,話音卻十分冰冷,“沒有錯,我沒有證據,但唐德和江家結的仇怨也不是一兩次了,記在你們頭上我也一點也不介意。”
他翻身下馬,不再理會西澤,只是打開了終端。
很快的,江森看到了副官的消息。
李默安德森已同意會見,會見時間為下午五點。
陽光越發得好了,江森聽到身后傳來揚鞭的聲音,下一秒,馬蹄聲響起。他抬起頭,一眼看見西澤伏身在馬背上,策馬飛奔的背影。
日頭逐漸大了,風中都有了塵土的味道。
我腦中還回想著斐瑞那句話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又望向了斐瑞,他的金發閃閃發光,藍色眼睛里有著我和他初見時的那種澄澈,干凈,溫和。這一刻,他又體面得像是故事中的王子或是精靈了,而非大多時候那個歇斯底里又病態躁郁的青年。
斐瑞沒有失去耐心,只是仍然望著我,又笑了下,“你看起來很驚訝。”
我點頭,一時間對于這個“釋然一笑”的場景有些陌生,不過我認為我在任何時候都是個合格的前任情人盡可能在任何時候裝死。
“我還是喜歡你
,還是愛你。”斐瑞頓了下,伸手輕輕觸了下我的臉,話音輕極了,只是我不能再忍受和你在一起的痛苦了。”
他的手貼住了我的臉,我這才發現,他瘦了很多,手表與手環居然跟隨著他的動作下滑了些,露出了消瘦的手腕。
斐瑞話音愈緲,“我想要過更自由,更快樂的生活,毫無疑問,沒有你,我快樂了很多。”
我握住了他的手,他的眼睛顫動了下,我聽見一聲急促的呼吸。
下一秒,斐瑞后退了幾步,偏開頭,“沒什么事的話,我要去開會了。”
陽光照在他的金發上,又在他臉上投下一小部分陰影,紅而薄的唇抿著,顯出了些脆弱感。但很快的,那種脆弱感就消失了,斐瑞又恢復了那種溫和平靜的神情。
怎么講,你要是這樣我反而覺得有點澀了。
可惡,難道我真的是比較適合玩火葬場的類型
我深思了幾秒,發覺我不太愿意為了他酗酒,然后再做讓季時川糾著斐瑞的領子吼他“你知道她都為你進醫院了嗎”這種事。
“無論如何,希望你獲得新的生活。”我頓了下,直直地望著他,道“但是車禍后,我只是想來見一見你。”
我發誓,不是我想調情,我只是在觀察他的神情。
但很快的,我看見他臉上有過一絲掙扎,他道“事到如今,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媽的居然只有掙扎沒有心虛,難道真的是我誤會了暗殺我的真不是他
我咬住了唇,又聽斐瑞道“你是想見我,還是懷疑我”
“不不是”我也后退了幾步,露出了合格的蒼白微笑,“就當我是來和你告別的吧。”
斐瑞靜靜地望著我,仰著頭,幾秒后,才又看我,“不是我,但我也不意外。你阻礙了太多人的利益。”
他在說法案的事,但我不知道為什么推進了這么久,偏偏選在那時候動手,還是車禍這種形式
我凝著斐瑞,努力捕捉他臉上的細節,“可我覺得太蹊蹺了,如果是元老院的人的話。”
斐瑞移開視線,話音溫柔,“事到如今了,還想從我身上再得到什么消息嗎”
他現在太敏銳了,但可惜我現在也不能迷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