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頓住,粉色的瞳孔擴散開來。
許琉灰現在分明不再是紅衣主教他沒有資格給信徒洗禮的
他的心臟再一次劇烈跳動起來,可他只是保持著平靜,等待著許琉灰說話。
許琉灰忙了一會兒,像是才注意到似的,笑道“在外面玩得開心嗎”
喀左爾沒有說話。
許琉灰又道“輪換會議后,無論如何都要回到教會了,你可是紅衣主教。不能那么貪玩。”
喀左爾道“知道了,老師。”
“知道就好。”許琉灰仍是笑,又道“不過看起來,你玩得不算開心,嗯剛剛念禱告詞時,就一句,我也聽出來了心不在焉。”
喀左爾抿了下唇,溫馴地道“是我分心了,請老師原諒,請圣紀神原諒。”
許琉灰輕笑了起來,道“神會原諒你的,你是個好孩子。說吧,碰到誰了”
喀左爾的臉上沒有波瀾,凝視著許琉灰,“我不懂老師的意思。”
許琉灰坦然回以凝視,他沒有戴眼鏡,黑色的瞳仁里沒有波瀾。
幾秒后,喀左爾道“斐瑞。在她的房間里。”
許琉灰的手指摸到了耳朵,那一串富有宗教意味的耳環裝飾被他取下,他的笑意愈發溫吞。幾秒后,他道“被他羞辱了”
喀左爾沒有說話,呼吸重了些,他又道“老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回房間。”許琉灰像是感到了厭煩,望著喀左爾,視線更深,“戴上視聽裝置。”
喀左爾繃著臉,道“老師,我不是你的眼睛和耳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們都是oga,為什么”許琉灰像是感到了困惑,卻沒有往下說。他的臉上沒有表情,那蓬松微卷的棕色頭發襯得他的臉越發冰冷,“戴上,回去,把羞辱還回去。”
喀左爾咬住了牙齒,眼睛越發通紅,“我不是你的傀儡不是你的傳聲筒”
他的眼睛里有著濃而深的恨,但許琉灰突然笑了起來,這笑只讓喀左爾身體里的火焰燃得更厲害。
“我的孩子,你情緒太激動了,或許你應該現在回到教會,好好休息一下。”許琉灰話音溫柔起來,“我教導過你很多,她也幫過你很多,你無論如何也不該這么沒用的。”
喀左爾的唇動了下,最終,他的睫毛顫動了下,道“我知道了。”
他僵硬地動作著,戴上了終端的視聽耳機,又按下了按鈕。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四肢,頭顱,連帶著脖頸都被一根細而綿長的絲線禁錮住。可他怎么努力睜著那對紅色的眼睛,卻只感覺到眼球漫出的腥熱。
方才還覺得安逸的狹小的空間,此刻像是碩大的暗色的虛無之地。
喀左爾凝視著艙門,齒輪狀的縫隙顫動,機械聲響起。
權限已通過。
我剛刷開房間門,就聞到了一道極淡的青檸信息素,淡得幾乎不是因為我過于反感這個味道,幾乎嗅不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