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兩把了,再贏一把,剩下的游戲就沒必要繼續了,你覺得呢”陳行謹語氣很有些輕松,他笑瞇瞇地凝視著我,“怎么臉上一點笑都沒有呢”
我沒有理他,望向視頻,演講臺上,嘉圖的演講時間已經過半。也就是說,距離馬基尼演講僅剩十分鐘,即便加上中途的五分鐘休息,也只剩十五分鐘了。
我又移開視線,望向05桌上的四張牌,8,9,a,k,三十一點。
05給我和陳行謹分了第一輪的兩張牌。
我掀開手牌,j與q,二十三點。
我看向陳行謹的手牌,2和k,十
五點。
即便我知道,給人希望再打破是陳行謹的慣用手段,可我卻仍然有了一些僥幸。我要了一張牌,深呼吸了幾秒才掀開,但掀開牌面的瞬間,我的希望破碎了。
是9
超過莊家點數,視作爆牌,輸了。
就這么一瞬間,我幾乎覺得可笑,連反應的瞬間都沒有。就這樣輸了。
即便是陳行謹都抬高了眉頭,“哈”了一聲,又支著臉,望我,怎么辦,要選誰呢▉▉”
“選誰死呢”他再一次站起身,從我身后,用手掐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那個彈窗上的五個人影,“是你親手放過的和洛你的小玩伴迦示你的新玩伴季時川你曾經的訂婚對象艾什禮我想想,還是讓你心甘情愿留下的亞連”
“怎么辦,我說的時候,都覺得有點難以選擇了。”陳行謹像是一條陰濕的蛇一般盤踞過來,他用力掐著我的下巴,頭已彎過來凝視著我,潮濕的味道讓我作嘔。他貼近了些,道“說啊,妹妹。”
我的眼睛發熱,用盡全身力氣撞他,另一只沒被拷住的手用力抓住了陳行謹的頭發。他被抓得難以起身,我并沒有松手,只是用力扯著他的頭發,強迫他貼得我的更近。側過頭時,我看見他愈發蒼白的臉,我們的鼻尖幾乎貼上,我咬牙,“陳行謹,你知道我為什么一封都不回你的信嗎因為我覺得惡心,我討厭你,我不想看見你。”
陳行謹的呼吸也急促起來,笑起來,額頭貼住我的額頭,“陳之微,那你知道為什么我花這么多時間陪你玩這場二十一點嗎因為你蠢得可笑,你以為靠你那些小聰明就能走到最后嗎你以為你還能全身而退嗎走到這一步了,還想臨陣逃脫,早就晚了”
“你到底有什么好在這里教我的呢你爬到現在,你也快死了,你的人生除了殺戮就沒有其他,你的信息素和血混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想吐。”
我的精神幾乎崩潰,所有能想到的攻擊的話全都吐露而出,“你根本就不如我聰明,前幾次設計我,不也沒成功嗎你是一直照顧我長大,但我他媽恨透你了,我恨你為什么總是若無其事地在我面前殺人,為什么要給我帶血的錢,為什么總是要提醒那些我覺得惡心的過去”
“你以為我手里的錢,你的學費,你過去的一切都是那么輕易拿到的嗎”陳行謹譏笑起來,密集的話帶著熱氣打到我臉上,他額頭抵著我,同樣是攻訐的話語,“我本來可以更輕松,是你這個累贅先逼我一步步走到現在,你覺得從小到大,光是生病就花了多少錢呢嘴上說著討厭我給你的一切,但最后錢也收了,飯也吃了,什么好處都拿了,和我說討厭這些拿了就承受著這一切。”
他說到最后,又嗤笑了一聲,手用力地攥著我的手腕,我幾乎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劇痛讓我松開了手,陳行謹緩步回到座位上,靠住了椅背。
“沒關系,你選不出來,我幫你選。”陳行謹笑了下,“就季時川吧。”
我攥著拳頭,看向視頻。
林影晃動,季時川和一隊人貼著墻,握著槍,以潛行的姿態地小心前進。在潛行的途中,他反復調試著耳機,調著頻率,捕捉任何一絲聲響。可惜仍是徒勞,他又看著終端上的時間,低聲道“現在我們共十人,按照信號燈來看,已經滅了兩個,代表起碼有兩個技術人員被解決了。”
“里面應該只有六個人。”季時川頓了下,才道“我們人數占優,到了地下室后,見到其他人員直接射殺。”
他深呼了口氣,望著不遠處的坡道,仍然壓低著身體,黑灰的眼睛里有著疲憊。他小心地探路走過去,一眼看見一座小屋前橫亙的尸體。
季時川不敢松懈,扶著邊緣,抬起手打了個手勢,另一只手緊握著槍。
先行小隊背貼背沿著小徑下去,一面觀察現場一面靠近,隨后站在木屋門口打了個手勢。季時川點頭,正要靠近,卻陡然間聽到身后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季時川驟然回頭,舉起槍要設計,抬頭一望,卻望見一隊穿著軍服的人影,起碼有十二人。他下移視線,看見他們衣服上斯圖爾特家徽。
他們齊齊包圍過來,舉著槍與他們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