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三個新人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因為男翻譯少,狄思科和方堃最近被不斷拉出去操練。
而女翻譯儲備充足,袁媛入職幾個月了,至今還沒接過口譯工作,筆譯就是她的日常。
“你倆還差多少沒完成啊”袁媛走過去說,“要不你們先睡會兒,剩下的我幫你們弄”
狄思科的譯稿已經改完了,還差最后的謄抄,他沒跟袁大姐客氣,把本子往她跟前一推,就游魂似的爬上辦公室最角落的行軍床,貼上枕頭一秒入睡。
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醒來時辦公室里靜悄悄的,只有隔壁床上方堃的打呼聲。
翻譯們在辦公室通宵是常事,大家都見怪不怪,但崔組長還是提醒。
“咱們的工作強度大,你們年輕人得注意鍛煉身體啊。”
狄思科點點頭,下班以后響應隔壁徐處長的召喚,去操場打籃球了。
他倆本就是同校校友,在深圳的時候
同吃同住了十來天,
,
關系早已今非昔比。
狄思科跟自己辦公室那倆男同志玩不到一起去,就愛在外面找朋友。
目前跟他玩的最好的,是忘年交徐處長。
“你最近得加強鍛煉啊”徐處長擦著汗說,“你這耐力明顯沒有剛來的時候好了”
“我昨晚在辦公室通宵,身體已經被掏空了。”狄思科笑道,“再說,也不是誰都跟您似的,好像參加了40減20的活動,身體素質比二十歲的人還好。”
他們單位也發了文化局的那種代金券作為過節福利,最近機關干部們經常把10減2,30減5掛在嘴邊。
徐處長被他的形容逗樂了,心里對自己的身體素質挺滿意。
但他身體再好,也只能打半小時的籃球,半小時以后就要去附近小學接媳婦下班回家了。
“你這兩天下班不積極啊,怎么不著急往小于那里跑了”徐處長笑著問。
“哎,不敢去呀”狄思科低聲說,“我們家那位給我安排了拉贊助的活兒,我才剛參加幾天工作呀,去哪里拉贊助正好這幾天工作還挺忙的,我索性就不往她那里跑了。”
徐處長挎上包,伸手點了點他,“你這小子也開始不老實了,想跟我拉贊助還拐彎抹角的”
狄思科笑嘻嘻道“咱倆同是天涯淪落人,我的苦您肯定是懂的。”
“小于讓你拉什么贊助啊”
“方菲不是要開演唱會嘛,她就是幫演唱會進行前期籌備的。贊助這場演唱會的企業可以在內場拉橫幅打廣告,還能得到數額不等的贈票。”
徐處長詫異問“小于那里有方菲演唱會的票”
“嗯,但是只送不賣。”狄思科壓低聲音說,“您可得替我保密啊,這票現在可搶手了。”
徐處長沉吟片刻問“需要贊助多少”
“最少一萬塊,贈送兩百張門票。”
“兩百張夠干嘛的”
狄思科“”
這財大氣粗的口氣。
“五萬塊能送一千五百張。”
徐處長背著包往大門口走,邊走邊報了一串電話“他們單位工會好像打聽過那個門票的事,但方菲演唱會沒對外公布招商電話,人家想聯系都聯系不到人。”
“徐處長,那我就直接給人家打電話呀”
“讓小于打電話去談,你就別摻和了。”
徐處長還著急接媳婦,揮揮手就騎車離開了。
狄思科將那個電話號碼背下來,跟門衛大哥借了一本黃頁,主要在市內的一些大型公司間尋找。
發現這個電話可能是某個機械進出口公司的。
這種企業的特點總結下來就仨字不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