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童望著前方的翁婿二人,從沒這么無語過。
想想老于家門口那對“和珅的石獅子”,她實在搞不懂二狗子是怎么好意思開口幫老于要官的。
而且還要成了。
那可是藝術顧問啊
老于畫畫還成,但眼力可真是不怎么樣
她不能拆老公的臺,也不能拆老爸的臺,只能硬生生地憋著。
等到于寶塔辭別老同事,紅光滿面地離開國畫院,她才終于舒出了一口氣。
當天晚上,全家人聚在老于那邊慶祝他光榮退休。
狄嘀嘀和狄嘀嗒強烈要求留在姥爺家住幾天。
“你倆還得練琴,上幼兒園呢。”
“我在姥爺家練”狄嘀嗒晃著爸爸的手說,“我今天想跟小舅睡”
狄思科故意板起臉“你倆太能鬧騰了,影響小舅休息。”
于暄抱起外甥顛了顛,“姐夫,你就讓他倆留下吧,我看著他們練琴。”
“嗯,在這邊住幾天,我負責接送他倆上幼兒園。”于寶塔也出言留人,“小狄不是讓我培養個大畫家出來嘛,咱家小寶在這方面還是有些隨我的,我好好挖掘一下他的潛力。”
“那行吧,讓他們跟姥爺住幾天。”于童交代道,“每天幼兒園放學后,還得送狄嘀嗒去明星學校上一小時的小提琴課,回家以后練習一到兩個小時。明星學校那邊也有鋼琴課,順便讓狄嘀嘀也練一練,明天我跟老師打電話說一聲。”
于童事無巨細地將注意事項告知老爸和弟弟,被兩人不耐煩地答應后,才跟倆小孩揮揮手,帶著二狗子離開了。
剛走出于家大門,夫妻倆就默契地擊了一下掌。
終于
把自家的小木匠送出去了
狄思科摟上媳婦的肩膀說“走,咱去后海那邊找個酒吧坐坐,不用管那倆小屁孩了,咱也享受一下京城的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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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邊剛放下電話,周健將便進來通報。
聞言,狄思科趕緊將人請了進來。
潘芝花剛從鄉下回來,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坐下就問“主任,什么事這么著急把我喊回來”
“今年上半年干旱的狀況一直沒有緩解,咱們的蔬菜供應還充足嗎”
“還行,蓮花鄉好多種植戶都打了水井,這幾個月一直不下雨,他們就抽水滴灌,暫時還能保證咱們客戶的蔬菜供應。”
狄思科把今天的報紙遞給她,指著一個篇幅特別小的報道說“今年一直不下雨,地下水位已經是歷史最低了,咱們區的水位下降了兩米六。咱做了蔬菜生意就得看天吃飯,我看農貿公司還是早做準備吧。”
“你的意思是采購外埠菜”潘芝花問。
狄思科點點頭。
“現在采購外埠菜可不劃算。”
入夏以后正是本地菜大批量上市的季節,因為沒有長途運輸成本,算是一年當中菜價最便宜的季節。
外埠菜在現在沒有價格優勢,很少有菜販子會從外地進菜。
“今年全市普遍干旱,本地農戶伺候蔬菜不容易,菜價未必會像往年那般便宜。”狄思科將全國蔬菜信息網上的數據指給她看,“現在南方的菜價普遍很低,加上運費以后,未必會比本地菜貴多少。今年的大旱是個隱患,不如趁早跟南方的供貨商簽個合同,以免到時候咱們無菜可賣。”
政企已經分開了,狄思科的提議只能是個提醒。
具體要如何操作,還得看潘芝花這個企業一把手的決定。
狄思科對經合辦這種類似于中介的定位,也挺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