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猛地回過身,賀永安立刻沖向洞口。
旋即,臉色大變。
卻見外面的魔尸們不知為何發了瘋,以一種不要命的方式,瘋狂地沖擊著岌岌可危的防御陣。
賀永安震驚地看見,有人的肢體都被撞爛了。
手忙腳亂地緊急加固起陣法,賀永安結印的手甩出了殘影,可惜,才剛撐了一會,伴隨著令人心悸的脆響,法陣應聲而碎,所有魔尸都沖進了洞穴
近身是大部分陣修都無法避免的弱點,賀永安勉力抵擋了幾下,便被重重擊飛了出去,手中法劍也隨之脫落。
絕望間,賀永安恍惚聽到了幽幽的一聲嘆。
厭倦、疲憊,卻又隱約夾雜了一點病態的興奮。
隨后,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握過了他飛在空中的劍柄,指節白凈,骨線精細,揮劍時的力道卻重若千鈞,抬手間,一顆人頭就落在了賀永安的懷里。
雖然比不上師兄于錦,但賀永安也自詡見過不少世面。
但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人能將殺戮做到那么有“效率”。
是的,效率。
仿佛一把為戰斗而生的兵刃,奚陵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揮刃,都精確無比地落在敵人最薄弱的要害。
沒有點到即止,沒有一擊則退,他但凡出手,都是為奪命而去。削、斬、劈、砍,輕盈的長劍被奚陵舞出了重刀的氣勢,攻勢之殘暴,甚至沒有為自己做半點防御。
那不要命的勁頭,賀永安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楚,究竟哪邊是人類,哪邊才是真正的魔物。
斷肢亂飛,血花四濺。
賀永安已經看呆了,被險些掉到嘴里的手指嚇了一跳,才頭皮發麻合上了嘴巴。
隨著戰斗的推進,奚陵好像越戰越勇,可架不住魔尸們生命力太過頑強,數量又源源不斷,漸漸的,他身上的傷口也逐漸增多,一身白衣被染得通紅。
忽然,奚陵動作一頓。
他停一停不要緊,身后的魔物卻沒人防著了,當即趁虛而入,嗷嗷叫著沖向了洞里的賀永安和飛虎。
賀永安叫苦不迭。
焦頭爛額之際,一聲嗡鳴響起,他一轉頭,看見自己的佩劍自行飛到了手邊。
來不及思考了。
立刻握住劍,賀永安和魔尸們戰在了一塊。混戰中,一陣腳步聲響起,伴隨著數道劍影,兩位師兄和一位師弟齊齊現身,拯救了水火之中的賀永安。
賀永安大喜。
當即轉身,準備趁機帶上飛虎殺出重圍,一扭頭,卻看見白桁飛奔過來,一把抱住了被擊飛的奚陵。
賀永安
他是不是傷勢過重,以至于出現了幻覺
不然怎么會看見,剛剛還大殺四方的人此刻滿臉的弱不禁風,像一朵受了驚嚇的小白花,顫巍巍鉆進了白桁的懷里。
臉上的痛苦如此的真實,奚陵蹙著眉,嘴唇緊咬,眼角通紅,一雙漂亮的眼睛轉瞬間醞出了水霧
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方才被砍得七零八落,肩上沒有腦袋,臀下沒有大腿的不是那邊的倒霉魔尸,而是眼前這個可憐巴巴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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