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桁“”
接下來的路途中,余順都是在白桁陰惻惻的目光中度過的。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奚陵的這位朋友,便只能總結為這人大概就是這樣的脾性,除了奚陵,誰都沒有好臉。
余順并不在意,像往常那般照顧著奚陵的起居,完全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搶走了很多原本白桁的事情。
洗衣做飯跑腿找客棧,余順像個閑不下來的陀螺,事無巨細,偏還樂在其中。
明明是自己的師弟,卻被他人照顧得如此妥帖,白桁十分憋屈,莫名有了一種被取代了的感覺。
“你讓我想到了一個人。”托腮看著余順念念有詞地給奚陵清點明天的藥,白桁百無聊賴開口。
余順百忙中抬頭問“誰啊”
白桁“沒誰,就是一個老媽子。”
余順“”
這人好像在拐彎抹角地罵自己。
他沒搭理這兩天的相處,已經讓余順徹底掉光了對白桁的濾鏡,深知一切高冷亦或和善都是假象,前者是拿來針對自己的,后者是奚陵限定的,而白桁真正的本質,就是個有點小壞還吊兒郎當的惡趣青年。
將準備好的藥單獨放在一旁,余順眼尖地看到了
白桁又在往里放零嘴,立刻阻止道“那個不行那個太甜了,吃多了不好”
白桁一滯,忍了忍,重新換了一個。
“那個也不行那個上火,不合適”
白桁一頓,深吸一口氣,又換了個新的。
“柚子干寒性多重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余順絮叨個不停,最后還嘰嘰咕咕反問了一句“你到底會不會養人啊”
白桁終于受不了了。
他懷疑自己聽力出現了問題,語調當即揚了起來,十分難以置信“你再說一遍”
你以為奚陵是誰養大的
奚陵小時候褻褲都是他洗的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白桁當著他的面,直接將遠處的奚陵拉了過來,糕點果脯蜜餞通通往嘴里塞,被余順管控了兩天的奚陵吃得不亦樂乎,難得和白桁站在了一邊,沒有半點客觀可言地認真評價道“我覺得他會養。”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斗,以奚陵獲得了零嘴自由告終。
晚上,奚陵剛回到房里準備睡覺,余順卻突然敲響了他的房門。
奚陵第一反應就是又要吃藥了,磨磨唧唧半天才過來開,但出乎意料的是,余順是為了別的事找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好一會才扭捏道“公子,你能不能幫我發個傳訊符啊”
雖然談不上多有天分,但余順其實靈根并不算很差,若潛心修煉,就算進不去玄裕宗這樣的第一宗門,勉勉強強當個普通門派的內門弟子,他還是可以的。
但偏偏這人一門心思只有學醫,對于修煉這方面從不上心,現有的一點修為,還都是因為有的醫修手段對靈力有所要求,才逼著自己練的。
這種二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修煉方式,別說他本就不是天才,就算是,修為也注定了不會太高。
所以對于余順修為弱到連傳訊符都不會發這件事,奚陵完全不覺得意外。
他看了看對方猶豫的臉,有些明白過來,道“是要發給裘翎的嗎”
余順尷尬地點了點頭“我出來的時候太急了,沒來得及跟仙尊說一聲,所以想同他報個平安。”
說完,余順有些忐忑。
雖然不知道裘翎和奚陵之間發生過什么,但余順多少能感覺到,奚陵非常不喜歡裘翎。
因而明明該出發那天就拜托奚陵的事情,他愣是猶豫了兩二天才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