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火已經燒到她不遠處,否則硝子是不會打探這些內容的。
讓她滿意的是,英美里顯然也很理解她的心情,并沒有對此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
“啊,你旁邊有只鳥。”英美里忽然一指。
硝子扭頭辨認“應該是云雀。”
場上,五條和夏油的打斗一觸即發,兩人的注意力很快從云雀身上挪開。
“我押夏油。”英美里熟練地摸出三根香煙,“最近他進步很快。”
硝子則擺出一聽可樂“那我就五條。”
易拉罐撞擊水泥地的聲音,讓硝子身邊的云雀受驚,撲棱棱振翅飛了起來。
越飛越高,很快就變成天空中的一個小點,掠過操場,往樹林深處遠去。
經過咒高內部最高建筑物鐘塔的頂端時,它停了下來。
“啾”
那里坐著一個黑發男人。
男人并沒搭理飛到自己身邊的小云雀,他一條腿支起,一條腿放松地伸展著,整個人的姿態閑散又隨意。
但一想他現在的位置,卻能讓人不寒而栗。
咒術高專,可是有著最頂級的咒力防御結界啊。
區區一個普通中年男人,卻能夠以如此自然的姿態,出現在咒高的鐘塔頂端,睥睨操場上玩鬧的四人組。
甚爾在這里看了半天了。
很無聊,他對此的評價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對戰,那個咒高的老師看上去也不算很強。
出于一個殺手的視角,他半秒不到,立刻判斷可以全滅。
只要他想
不過,50億,該找誰要呢
“那就先隨便找個人下手吧”
他聲音很輕,最后一點感嘆的尾巴,也隨著他近乎垂直的俯沖,消散在了風里。
天降,天與咒縛
光是想到這群細皮嫩肉的年輕咒術師,被他嚇得哆哆嗦嗦的樣子,甚爾的心情已
經好了起來。
盡管有重力的加持,但他的速度依然保持均勻,可見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被他控制得分毫不差,一絲多余的力氣也沒有浪費。
幾乎只是一眨眼,就已經悄無聲息地沖到了操場的邊緣
黑頭發的少年周圍不止一個生物的氣息,咒靈嗎偷襲未必能一擊得手,排除;
棕頭發的少女剛剛在樓頂觀戰的時候就沒覺得她有多少戰力,沒法震懾,排除;
白頭發的死六眼雖然不管從實力還是個人仇怨,這都是個很好的目標,但他看上去不像是會懸賞人的類型,排除;
所以說
英美里坐在操場旁邊的觀眾席上喝水。
咒高的操場修得財大氣粗,跟普通的教學樓截然兩樣,不僅有標準的足球場和外圈跑道,還附帶了幾乎堪比體育場的石質觀眾席。
她就坐在這里,看著五條痛毆夏油,時不時跟旁邊的硝子一起嘲笑他們倆打架的動作幽默。
就在這一瞬間。
寒冬的冷風里涌上一股令人不安的熱意。
身后
英美里毫無察覺她畢竟不是夏油這種體術精英,更沒有五條作弊一樣的天賦六眼,甚至還背對著偷襲者。
所以不得不說,甚爾選擇這樣一個人作為偷襲對象,實在是
“呃、呃”
男人的動作卻忽然停了下來。
毫無預兆地、沒有道理地、在他還遠遠沒有達成目標,甚至連觸碰都沒有觸碰到英美里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手里那把看上去飽經風霜的刀型咒具,也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到這時候,英美里才發現自己身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