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臉,對上甚爾堪稱不可置信的表情。
但眼神渙散,瞳孔無法聚焦,即便英美里起身朝他走過來,也只是痛苦地捂著自己的喉嚨,臉色漲紅發紫地努力喘氣。
就好像,什么都看不見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正在靠近,只為眼前的一片漆黑、耳邊突如其來的寂靜和雙手的無知無覺感到恐懼。
怎么會怎么會這是她的術式嗎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聽不見、什么都聞不見、什么都無法觸碰
甚爾已經很久沒有恐懼過了。
長年累月的戰斗里,不管是普通人類、咒靈、咒術師、詛咒師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強韌的軀體和無可比擬的力量,讓他擁有物理上最強的可能;
而敏銳到無以復加的五感,讓他即便無法感知任何咒力,也能從空氣微妙的流動中判斷出咒靈的形狀和位置;
更不用說他出身禪院家,對咒具的運用更是得心應手,套上一層頂級的天與咒縛,簡直如虎添翼。
簡言之,甚爾,從不知恐懼為何物。
但他是人。
一個普通的、擁有正常生理結構的
,人。
既然是人,那么他需要看、需要聽、需要聞、需要觸摸,才能確定自己是一個人。
他依稀記得一開始的場景。
從鐘塔一躍而下擇定了偷襲的目標堪稱音速地接近目標
然后,就突然失明了。
甚爾到底是當了多年殺手的頂級戰力,這時候陷在極大的負面狀態下,依然能飛速復盤先是失明,接著是失聰和失去嗅覺。
這時候他基本已經無法感應到任何咒力的存在了周圍卻還有兩個戰力堪稱頂尖的咒術師。
甚爾知道那一瞬間他難免地驚惶了,但至少他還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人是相對于空間存在的,腳踩在地上、風拂過指尖,只要他還存在,他就能夠應用自己的力量
但很快,這種感覺消失了。
他不存在了。
這個認知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呼吸困難導致的過度缺氧,甚爾高大的身軀無法自控,半跪在地,竭力仰頭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實際做出來的動作是不是仰頭。
往記憶里,他選定的那個偷襲對象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昏了過去。
被偷襲的英美里,這時候才走到他的面前。
“嗯我這招有窒息的功能嗎”她揚眉,“沒有吧雖然是神技滅五感,但也不至于直接把人嚇真空了吧”
話說這招可真是夠費勁的,因為不知道甚爾到底什么時候會來,所以一直持續不斷地開著被動模式,把她累得夠嗆。
現在人暈了,總算能放松了。
英美里毫不客氣地伸了個懶腰“還是說,窒息是什么咒力加持后的特殊效果對咒術師和咒靈效果會是一樣的嗎咒靈需要呼吸嗎”
她很富有研究精神地蹲下身。
甚爾即便暈過去,人依然是半蹲著的,肌肉因為失去觸覺而無法控制,變成了正常人類軟彈的觸感。
她蹲在受害者身邊,忍不住戳了戳此人健碩的手臂。
“唉,怎么偏偏就窒息了要是還有神智,至少能再實驗一下嘛”
說著,還長吁短嘆起來,一副非常可惜的神情。
不遠處的硝子
本來想幫忙的五條和夏油
“有時候,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那個反派。”硝子幽幽說。
旁邊兩個人,用力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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