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柯的臉色,一時間黑得五彩斑斕。
褚晏眉頭微皺。
怎么,周崇柯這是不愿意
上輩子他府上那幾個可沒少給周崇柯拖后腿,說實話,如無必要,他實在不想給自己的死對頭來解決這后顧之憂。
但
褚晏又深深看了周崇柯一眼,這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舍不舍孩子還真套不著狼。
“秦嶺以南。”褚晏直接開門見山給他說了個“發配”方向。
周崇柯胸口起伏不止,靠向椅背,面目猙獰,他現在心緒不平,根本就不是把人送去哪的問題。
周崇柯咬了咬牙,這事他跟虞秋秋沒完
褚晏指尖在桌上輕點著,目色微凜,不說話這是覺得太近了
思量了一會兒,褚晏再度開口“蜀地。”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那地方想出來,路可不好走。
周崇柯揉著額頭的手忽然頓住,抬目看向褚晏,欲言又止。
該死,竟然有點心動。
不不不,冷靜點
他把虞秋秋當伙伴,虞秋秋卻把他當棋子,這豈能忍
周崇柯死掐住自己的大腿,仍舊不發一言。
褚晏見狀,冷笑了一聲。
他還就不信了,周崇柯這等利益至上的人,就是再喜歡虞秋秋,難不成還能為了虞秋秋舍棄唾手可得的利益
“儋州”褚晏也不跟他廢話了,直接將發配地點拉到了最遠處。
周崇柯“”
眾所周知,儋州是個島,不僅離京城十萬八千里,就是和大陸,都還隔著一道海。
想到此一去幾乎就是永別,周崇柯趕緊壓住了自己瘋狂上揚的嘴角。
仔細想想,不就是給虞秋秋白送個“羊”么,多大點事兒。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周崇柯的視線緩緩移向褚晏,目光堅定“成交。”
兩人對坐喝了壺茶,關系難得融洽。
不過
“你要怎么把我府上那幾個弄去儋州”周崇柯對這件事情的可行性提出了質疑。
上次褚晏坑了周崇陽,說是要幫周崇陽引起皇上的注意,結果注意是注意到了,不僅注意到了,還把人視作了眼中釘,親耕禮結束的第二天就給周崇陽賜了個農事官,不是喜歡種地么,那就讓你種地種個飽
因著這事,他爹天天在府里咒罵褚晏,他可沒少偷樂。
但是現在吧,立場發生了變化,他就有點笑不出來了。
他爹現在對褚晏那是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警惕性那可不是一般的高,就這,褚晏還想怎么忽悠
人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褚晏掀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合上杯蓋,高深莫測“此事我自有辦法。”
周崇柯“”
第二天,
褚晏帶著一紙口供去了宣平侯府。
宣平侯看完之后大驚失色“褚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褚晏眉梢微挑“如你所見,我是來與侯爺商談的。”
宣平侯嘴角抽了抽,手里的口供瞬間被其撕得粉碎。
“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