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不用爭了,人家直接內定了。
那些個心思活絡的,瞬間都被潑了盆冷水,要說心里沒意見,那定是不可能的,只是大多都顧及著臉上的面子,不好說出來撕破臉罷了。
但有能忍的,卻也有不能忍的。
這不,就有人心中不岔捉著林修遠撒氣,給嘲諷上了。
自古柿子都是挑軟的捏,褚晏有靠山不好得罪,而林修遠嘛
那人又抬眸打量了其一眼,語氣很是不屑“沒骨氣的狗腿子”
“你”被當面辱罵,林修遠臉瞬間漲得通紅。
雖然他的確存了抱大腿的心思,但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想為自己爭取機會這有什么錯
“人家褚編撰手受傷了,我作為同僚,關心一下怎么了”
就算拋開他那些個暗地里的心思來看,這難道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
這人扯這個來說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他狗腿,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他的樣子,無非就是覺得他好欺負,想要他難堪罷了。
“你們說啊,我做錯什么了”
林修遠的視線環繞了一圈,誰料卻是無一人幫他說話,顯然,眾人只是嘴上沒說,心里卻都是認可剛那人的話。
林修遠氣得手發抖,身寒徹骨不說,瞬間更是覺得自己孤立無援,那么多攀附權貴的人,憑什么就只說他,他沒背景就活該被欺負是么
“那個”
甄言手都舉了半天了,可也不知是不是坐在了個視覺盲區,林修遠看了大半圈竟愣是沒看到他這來。
不得已,他只好主動出聲。
眾人世間紛紛集中了過來,看得甄言頭皮發麻。
被這么多人盯著發表講
話什么的,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難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做足了心理建設,這才硬著頭皮弱弱道“有沒有可能褚編撰根本就沒想接下這差事”
事還沒定,一個個就在這氣急敗壞爭紅了眼,甚至還往別人身上撒氣。
咱就說,有沒有可能褚編撰根本就不稀罕這差事啊
一個巴掌拍不響,褚編撰要是不愿意,這事還能強加到他身上去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你們把這玩意兒當登云梯,人褚編撰不一定也這么認為好么
難道就沒有人跟他一樣覺得褚編撰對名利根本就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嗎
哦不對,這樣說或許不太準確。
怎么說呢,褚編撰對權力的淡然,給他的感覺,還不完全是那種淡泊名利。
甄言頓了頓,搜腸刮肚,就更像是已經登臨過高處的人,對再登高山去看同樣風景興致缺缺,覺得這種經歷可有可無的那種淡然。
雖然褚編撰現在還只是個小小編撰,和這個說法多多少少有點矛盾,但很奇怪的是,褚編撰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比起邏輯,甄言更相信自己的直覺,他撓著頭,頭一回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然而,當他說完,期待地向眾人尋求認同時,整個典簿廳卻是安靜得落針可聞。
甄言再度深吸了一口氣,誰懂啊,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很孤獨
“你們不覺得嗎”甄言猶不死心問道。
回應他的,是一室的沉默,無盡的沉默。
眾人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說你是怎么做到長這么大還這么天真的你自己聽聽你說的像話嗎
甄言腳趾摳地,方才做足心理建設才表達出來的勇氣,頃刻間蕩然無存。
他縮了縮脖子,低垂下頭,聲音細若蚊蟻“打擾了”
當他不存在吧,嗚嗚嗚嗚嗚不要再看他了。
眾人的視線慢慢散去,可就站在甄言桌前的林修遠卻是仍舊看著他,心情復雜。
真是難為他了,為了給他解圍,竟還胡扯出了這么大一段。
不過
林修遠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還是挺感動的,他用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桌面。
甄言疑惑抬頭,還有事